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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449)(5/6)

休的,该当如何处置,请二侯教我。”

张鹤龄摁住席下弟弟已经攥紧的拳头,面色变了几变,突然哈哈一笑,“缇帅教训的是,本侯碍于人情,一时不察,竟险些铸成大错……”

话锋转冷,张鹤龄向身后喝道:“无知奴才,还不向缇帅请罪。”

曹鼎慌忙跪倒,连声告罪。

“不知者不罪,侯爷不必动怒。”丁寿大度道。

张鹤龄笑容勉强,张延龄一直冷眼旁观,突然道:“缇帅久侍圣驾,想必见识过御前百戏,本侯近日也觅得几个把戏,请缇帅品评一二。”

言罢张延龄摆手让歌舞退下,一名持着铜锣的青衣汉子恭谨而入,座下行礼道:

“小人刘东山见过侯爷。”

“把你那几个拿手玩意儿亮出来,让丁大人指点指点。”张延龄向丁寿处一瞥,二爷立时品出了几分不怀好意的味道。

刘东山恭声应是,举着铜锣一敲,一只头系梁冠的黑犬驮着一只猴子跑了进来。

在锣声催动下,那只猴子在黑犬身上爬上窜下,百般捉弄,黑犬似乎被驯服得甚是温顺,无论怎样,也是俯首帖耳,不愠不火。

张延龄捧腹大笑,斜睨丁寿,讥笑道:“好一个狗官,果然听话得很,刘东山,你是如何驯的这狗官?”

刘东山谄笑道:“无非是心狠手辣罢了,那些不听话的,直接杀了吃肉,剩下的便是乖乖听使唤的好狗了。”

“说得好,看来对那些不听话的狗官,只有趁早杀了,省得碍眼!”张延龄阴声连笑。

张鹤龄此时也流露出几分报复快意,从桌上夹起一块鹿脯,嘻笑道:“狗官,过来看赏。”

许是黑犬与二张不熟,未立时听从召唤,见张鹤龄面露愠色,刘东山哈腰陪笑道:“侯爷莫罪,这狗东西带上官帽,便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有些狗眼看人低!”

张鹤龄兄弟闻声哈哈大笑,曹鼎等下人更恨不得笑声将房顶都掀起来,张延龄高声道:“说得好,下去重赏,丁大人,你说这不识抬举的‘狗官’,是该赏还是该杀?”

丁寿揉了揉被夸张笑声震得有些发胀的耳朵,若无其事道:“自然是杀了好。”

“哦,为何?”张鹤龄嘴角牵动微露讥嘲。

“狗侯爷狗仗人势,有眼无珠,开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不自知,留着有什么用!”丁寿理所当然道。

张延龄拍案怒喝:“丁寿小儿,你大胆!”

“侯爷何出此言?”丁寿一脸无辜。

张鹤龄的脸色也终于冷了下来,“丁大人,你这玩笑过了,便是太后陛下对你恩宠有加,也不能恕你这不敬之罪。”

“下官就事论事,就狗言狗,何干太后!”丁寿一脸无奈,“下官区区二品,礼制六梁冠,那‘狗侯爷’戴的可是七梁冠,上面雉尾犹存,二位侯爷请仔细看。”

二张定睛一看,果如丁寿所言,张延龄暴跳如雷,指着刘东山跳脚怒骂:“混账,谁让你给狗戴七梁冠的?!”

刘东山扑通跪倒,面如土色:“小……小的不知道,我哪……分得清这些啊!”

“许是二位侯爷久不朝参,朝服礼制都淡忘了,着实可叹,下官告辞了。”丁寿唉声叹气,一步三摇地晃了出去。

心口上又被捅了一刀的张延龄气急败坏,“来人,把这不晓事的奴才给我拉下去,狠狠地打!”

刘东山仓皇悲呼着被拉了下去,张延龄反手将整桌席面掀掉,厅内顿时狼藉一片,他犹不解气,又将案几上可见的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砸了一通,气喘吁吁坐在椅上生闷气。

“早说这等玩闹之举不济用,你非要搞来折辱那丁寿……”张鹤龄看着被弟弟祸害一气的自家厅堂,直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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