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身上穿着宽松肥阔的粗布衣裙,腰间系了一条白布,一副农村妇女的模样。
再看看刘樵夫精瘦的体态,每日上山砍柴,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养出这么一个胖媳妇的。
刘氏身材粗壮,能担柴噼木,嗓门子又是村里几个妇人之中最大的,村里男人们暗下里给了一个绰号「虎妻」。
「嘿,我……我这不是跟阿南聊天嘛,你瞧,今天有位公子看上了阿南的画,阿南今天赚了不少钱呢。」
刘樵夫怕妻是出了名的,在媳妇面前是大气不敢出,即使在阿南面前也要对媳妇点头哈腰。
「你赶紧回去」
见到刘樵夫灰头土脸走后,转过头来笑道:「哎哟,阿平啊,今天又去卖画了啊。
你要是日后飞黄腾达,可不要忘记老刘啊。」
「要记得我们家揭不开锅时候,老刘还给你们家送米哩。」
「记得记得,你们夫妇二人待我之恩,阿平都记得。」
胖妇人的气场太强,阿平内心还是有些害怕。
二人攀谈一阵,告辞后便往家走。
太阳从天边渐渐坠下来,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日暮低垂,在旭日下,村野里染上了一层温清的色调。
弦月已升上夜空,阿平家在村边野,居不择邻,四野静寂。
阿平推开房门回到家中,屋里冰冷的墙壁仍挂着许多废弃的画稿,桌面上买来的墨也见底了。
走到厨房,打开被柴火熏黑的灶炉,锅里面没有一粒米,旁边还堆放着刘樵夫送的柴木。
房间不大,屋子里又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亦不会有窃贼到访。
「哎——」
阿平看着这一切,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解开腰上的钱袋放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瓦片碎石,并没有一枚钱币。
阿平出生农民家庭,家境本不宽裕,在父母去世后,他只能上临溪镇摆地摊卖画为生,可自己又无画师艺技,便偷偷画一些春宫图来贩卖。
画技虽是平淡无奇,无鬼斧神工之造诣,但他却可简单勾勒男女关键部位的交合。
大多数人哪见过这春宫图,成婚男人们买回家与妻子研究房中术,单身汉偷偷买来在夜半宣泄情欲。
阿平因此赚了不少钱,可每次都揣着满满的钱袋,学着那些文人骚客去到秦仙楼与女人吟诗作对。
没几日,本钱便全吐在了女人的肚皮里。
可今日去到镇上卖画,遇上了有名的恶霸王公子,看到了他在卖淫画,带着两位恶仆当街殴打,画作尽数被撕毁。
阿平摸着空空的肚子:「只能上山看看了。」
被刘樵夫夫妇撞见,也不好意思上门讨吃食,家中没米的时候,自己常上山找些野果吃。
长石村就在山脚,因为靠近长石山而得名。
皎月挂空,树林里洒满了一片银色光华,在微风吹拂下,枝叶摇曳间搅碎了片片光布,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树影,真是幽静的月夜。
他游走在林中,脚踏着落下的树叶,碎声轻响,与远处清泉汩汩流水协奏,如初春之细雨密密麻麻。
音韵似乎在头顶盘旋,又似在耳边细细低语。
阿平喜欢独自一人享受这静谧的氛围忽然阿平耳边隐约间听到一丝微弱的声音,有如羔羊唤母的叫声,又如孩儿啼哭。
温馨宁静的氛围顿时消散,他忽然想起来今天刘樵夫告知他的异闻。
莫不是鬼怪作祟!。
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几欲想拔腿就跑。
但不知为何自己却完全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