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动作，开开玩笑。

「那个，王经理，俺有个事想求你……」

王刚穿个修身的西服，梳了个大背头，涂满了发蜡，看起来油光锃亮的，正在办公室的衣柜前一扭一扭的照着镜子，哼着小曲儿，马海弓个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的身后给他吓了一跳，小手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脯。

「哎呦喂，老马你可吓死我了，你那腿脚走道怎么没声呢？你不是晚班么？」

「嘿嘿，可能，是你，太入迷了」

马海陪着笑指了指镜子里的他。

「啥事？」

被人吓了一跳自然语气不是很好，简单的问了一下，也没看马海，转过头继续摆弄着他那已经九级大风都吹不散的头发，不知道怎么，总是觉得不满意。

「那个，经理，俺想提前预支一下这个月的工资……」

「怎么了？什么事需要用钱？」

经理摆弄头发的手稍顿了一下。

马海被问的一愣，但还是照实说了实话。

「俺想买个手机……」

「昂，手机丢了？」

「对，不是，俺想……」

马海说着就要把兜里的手机掏出来，却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王刚打断。

「行你去财务吧，我直接打电话和她说一声。」

答应的格外痛快，经理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娘炮给人印象不好，但人还是可以的，对于大伙一般上的生活困难能帮一手就帮一手，赏罚分明，老马在这也干了很长时间了，人虽然丑，但干活比起那几个老油条是利索多了，也不偷懒，抛开外貌不谈，对他的工作态度还是比较肯定的，只是他有洁癖，马海身上满是油腻和臭味，和他在一个空间下让他格外的难受。

「那那俺去了……」

马海有点诧异经理答应的这么痛快，但他的智商也想不了太多，他裂个大嘴，往外走着，一步三回头。

「嗯去去去。」

王刚也没看他，就连着对着白了几下手，转身打开了窗户，他现在想的是呼吸新鲜空气。

「我说你老马，我就拖这么点地，你来回踩两次！」

门口保洁终于忍无可忍了。

「嘿嘿，对不起对不起……」

马海满是老茧的手揣在兜里，紧紧的握着一迭红色的百元大钞，残缺的身躯无法把心中的兴奋正常表达出来，连蹦带跳的像是一只踩到开水的蛤蟆。

百货大楼刚刚开门，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瓷白的地砖上空空如也，有这么一个黝黑矮小的身影格外的显眼。

「大妹子，俺想买个，那种能上网的手机……」

马海的身高勉勉强强刚够能用手肘撑在玻璃柜台上，他对手机这东西一窍不通。

「预算多少钱？」

被叫大妹子的那个女的看起来三十多，短发微胖的身材，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转身拿了一个口罩戴在了嘴上。

「就，一千以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