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罗桑乾更辗转反侧的人当属汤绥，他等周怀璧联系他等得着实心焦，派人在罗府墙连蹲了好几日。一听周怀璧醒了，汤绥急忙换了一便服，偷偷了罗府。

汤绥撇撇嘴，“那谁说得准呢！”

周怀璧轻轻挑眉，故作：“山间鬼魅，林中怪。”

匕首无声鞘。汤绥眸一沉，冷声问：“你究竟是何人？”

联想曾师父对他说过的话，汤绥略一思索，试探着猜：“人参？”

少年双眸微眯，疑：“你求什么呢？”

“我怎知你不是诓骗我？”

周怀璧今日无心听他唱戏，声打断他的话，直奔主题，：“罗修远的丧讯几时能传回盛京？”

天气晴好，碧空如洗。汤绥到时，周怀璧正就着掠过的飞雁气定神闲地喝着糖。

汤绥警惕地握了刀柄，笑：“是啊，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我喜你？”

他的语气颇为玩味。周怀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回坐好，朝他下一瞥，一语双关：“年轻人，火气不要太盛。”

周怀璧下了床，走到桌边，翻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扶着桌案坐下，细嚼慢咽地吃起了心。她她能的，剩下的，留给罗桑乾去辗转反侧。

纵然汤绥对周怀璧的话尚存疑虑，二人还是达成了合作。一如汤绥心中其实也并非全然信任曾，却不得不自己将信任付。回望他的前生，除却复活母亲的执念，竟是、的自相矛盾。

“你有什么值得我诓骗的吗？”

周怀璧但笑不语。

“玉儿。”少年飘然落坐，带起一阵香风。

“我……”

“我问这个的意思不是要揭发你，我对你们的计划也没有兴趣。罗修远死隆州，儿媳妇的在他生前没有在跟前服侍过，死后得尽些孝心为他扶柩回京。”周怀璧从怀里掏逢生玉放到桌上，朝汤绥的方向推了推，冲他微微一笑，“我需要你在我们回京的路上制造一小麻烦。”

这个消息，知的人不多，更不是她一个普通闺阁女可以知晓的。汤绥嘴角的笑意微凝，桌案下，手指悄悄摸上靴内藏的匕首。

活细微的磨损却只能自己往肚里吞。正是这些不说心里憋闷，说来又显得矫情的小事，不停地磨损着承受的人。

在林初发给她的数据里，相关人罗修远的状态显示为“已死亡”。或许是为了隐瞒楚睿之死，罗修远于四日前，在去往晋地的路上被人截杀。

周怀璧心：安啦，你已经被骗很多年了，不差我这一两回的。“这逢生玉就当作我付的定金。你不是想要这吗？事成之后，给你。”

“我求什么重要吗？易嘛，就是大家各取所需，我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总之不会让你吃亏就是了。还是说……”周怀璧双臂叠搭在桌上，朝汤绥靠近了些，神揶揄，“你喜我，所以担心我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