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糖糖从柜里拿麦和，段阿嬷手脚已经现了浮，是严重营养不良的症状，除了药外，还得补。

李大爷噎得心真堵，本来他还想让陆长川帮忙提到三楼的，陆母这么一怼，这话他就不好意思开了，只得自个提着，慢吞吞地上楼，三层楼还歇了三回，累得直气。

外面冷叟叟的，顾糖糖裹了外，拉着陆长川胳膊，都埋在他上了。

“你可不老，提一桶走得飞一样。”

陆长川给段阿嬷送去了东西，老太太觉轻，敲几下门就醒了，他放下东西就下楼，却见自家媳妇站在楼梯边，侧着耳朵在听什么。

她又冲顾糖糖嚷：“听到了没？以后少闲事，自家的事顾牢，免得又要说你们被糖衣炮弹冲昏了，立场不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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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寡妇斜了罐，嗤了声，表情极不屑。

这幢楼的人都瞧不起她，因为她名声不好，徐寡妇自己也有自卑，可她也有鄙视的人，就是段阿嬷。

李大爷还语重心长地说：“长川，立场一定要分明，别被糖衣炮弹搞昏了啊！”

徐寡妇也上了楼，陆母不搭理她，她一个人站在天井没意思。

陆长川更绝，提起罐就朝李大爷递过去，“这罐要不给您？”

“这一袋麦和你晚上悄悄给段阿嬷送过去，别让人看到了。”

顾糖糖惊喜加，段阿嬷的这只罐，比在废品回收站淘的那只更珍贵，应该是镇馆级别的宝贝。

夜越来越，基本上都睡觉了，整幢楼十分安静，陆长川悄悄了门，他去给段阿嬷送东西的，顾糖糖正好要上厕所，也一起来了，她不习惯在房间里上桶，上不来，每天晚上都是陆长川陪着去上厕所。

她名声是不好，可成分清白啊，正苗红的贫农，祖上十好几代都是农民，段老太婆可是剥削老百姓的万恶资本家，她就算这老太婆耳光，也没人会说她，老太婆更不敢还手。

陆母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怼了过去：“一只破罐哪来的糖衣炮弹？我家长川是心，邻里邻居的谁家有事他不去帮忙？李叔你要这样说的话，以后有啥事可别找我家长川和糖糖了！”

顾糖糖将罐清洗净，存了空间。

“这破罐抵医药费？腌咸菜都会漏气，你们小两也太好说话了，那老太婆闲事嘛。”

说话，还有陆母。

李大爷表情悻悻的，他向来自诩德望重，说话总喜指江山，而且自封为这幢楼的楼长，但陆家却不买他的帐，尤其是陆母，经常冷嘲讽地怼他。

陆母忍不住又怼了句，看到这虚伪老就烦，连小葱都不算，成天把自个当大葱，哼，死老脸的，不是个好东西。

“哦。”顾糖糖乖巧答应，心里却笑开了。

“我要这罐什么，你们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算了，人老了说话没人听，我就不多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