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的掌心过我的脸颊，所及之皆是一片。

我闻言哭得更加厉害。

谢恩叹了气，说：“不是我之前不愿意告诉你，实在是因为有些荒谬，一开始我都觉得荒唐……我了一个梦……”

“梦里我每次抱住你后你都会笑得很开心，我现在抱抱你，你别哭了好吗？”

“让人幸福快乐的哪里会是能看到的东西，可你却不懂……哈哈真可笑……”我轻嘲。

真相乎意料得荒唐，我有想笑又不笑的表情，想伸手去抓谢恩，一抬手却发现手抖得比筛糠还厉害，无奈只得放下。我先是震惊于谢恩竟然知我和他之前的事，一时心中暴喜，可还没兴多久，便对谢恩的愚蠢到心力瘁，刚刚激动的心情顿时被扑灭了。

谢恩一心要在现实中复刻他的梦，近乎死板地照搬着梦里自己的行径，譬如将大分活都揽到自己上、每天换着样给年轻男人饭……但谢恩也不是每件事都，比如他就是讲不甜言语、就是办不到每天在床上缠绵——这些事他想也不到。

但突然有一天，谢恩得知有个年轻男人在找他。起初他没有在意，直到被镇上的乞丐游说哄骗着去看了一场“戏”。在那里，他见到了自己梦里的那个人。在一些说不清不明的心思的影响下，谢恩决定将那个男人带回农场，他要和这个人像梦里一样地生活。

可这个梦在前段时间结束了，无论他怎么努力日思夜想都没再梦到过相同的情景，甚至他跑去梦里那个农场，但果不其然看见的也只是一片荒芜。远比现实好的梦境早就成了谢恩浑浑噩噩活着的唯一支撑，失去支撑的他再面对令人作呕的现实生活，甚至没了活下去的动力。

是啊，他都知，可这又能怎样呢？

“因为只能是你，我和你在一起才会有这样的生活。”

“哈——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什么都不懂……混！开——”

据谢恩说，从一年前起他就开始频繁、连续地一个梦，梦里他和一个陌生男人相遇相，然后亲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现实里的怪人、失败者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人生可以有不同的轨，即便是虚无的梦境，谢恩也饮鸩止渴般沉迷其中。他从旁观者的角度经历了自己的第二次人生，并且贪婪地从中汲取着好的受。

谢恩在我的追问下终于肯坦白，我这才知他对我的特殊源自什么。

“别哭了。”谢恩小心翼翼地挪到我边，近到他说话时的温气息都打在了我脸上。他犹豫片刻后，将我轻轻揽怀中。

“所以你都知……居然都知……”

谢恩不觉得这样刻板模仿有什么问题，他天真地认为只要能实现梦里的大分，自己就能收获幸福快乐，孰料我却一拳将他辛苦搭建的幻象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