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着米粥的小锅噗嗤噗嗤地响着，连翘倚在厨房敞开的窗边上，看着外滩潋滟的夜温柔说着：“你先睡吧，别等我了……嗯，我等他醒了再回来……知，你不用过来，我叫了计程车的，放心吧。”

她的发盘了起来，秀气的脖颈，雪纺衫的袖也挽到臂上，着不知哪里找到的格围裙，再加上空气里飘着的米饭的味，温馨好得难以形容。

等了一会儿，这次是真的没了动静，仔细看，蒋凤麟已经昏睡了。

如果她是他的妻。

连翘挂了电话，转过就见到站在厨房门的蒋凤麟，欣喜地笑了笑：“你醒了？”随即觉得自己的表情不对，又刻意收敛起来，“也

只避开了腹以及他手上的受伤的地方，也不知他怎么糟蹋自己的，那伤愈合得一都不好，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而发的。他人又长得大，她来来回回拭了几遍，自己反倒累一汗。

连翘这才急起来，，上又不汗，最难退烧。她在屋里团团转，翻找了好些时候，才找到了药箱，备着的退烧药开了包装，想来他自己已经吃过了，温竟然还降不下来，这大半夜的……

好在功夫没白费，蒋凤麟终于退烧了，呼也平顺了许多。

如果不是在跟那个人讲电话的话。

隐隐听到有声响，连翘还以为蒋凤麟醒了。

连翘长叹了气，陪着他好一会儿，才走了房间。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他了，连翘一时间竟然移不开。其实仔细看，琪琪也有很多地方像他的，血缘，是割不断的联系。他不知还好，现在知了，真想象不会是什么光景。

连翘呼一气，一闭就伸手去扒开他的睡袍，其实她也不是没看过，久违而已。

见到有瓶医用酒，她想了想，去烧了温把它兑开稀释，又找了块小巾，准备好了才端到房间。

“药箱在哪里？”她咬问。

连翘有些尴尬地别开，方才见他突然没了声音，以为他病得昏过去了，不过现在看来也差不多，那额烧得能伤人。

蒋凤麟睁开了，默默看向正把手回去的连翘。

如果琪琪也在他们的边。

她从未见过他病得这般厉害。

突然觉到额上冰冰凉凉，又和和的。

他睛闭着，掩去平日看人时的犀利凌人，眉很很薄，却不是个薄情的人，下瘦削，似乎比从前清减了很多。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但其实上次来上海，他就病过一回了，都是在见了她之后，连翘自己不知罢了。

顾不得考虑太多，她蘸巾的一角，就自上而下替他用酒拭，借此缓解，颈、手臂、背和下肢，连足心都了。

等她靠近了才知哪里是醒了，是病得迷迷瞪瞪呓语着呢，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日，他们本来就是一对，何来现在这样你我讽的对垒？

那低沉的呢喃在耳边绕了一圈，连翘耳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