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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 世曲(2/3)

“让开让县令来!”

“这鼓,是小女要鸣的。”

这便是郧而今的县令?

力给向了应传安。

随着站在门前正中的人又一抬手,乐声停住。

朱门前不过三丈远,红木鼓架前有一少年,他放下鼓槌,倚在载着大鼓的板车上。

“堂中添酒多笑语,笑语盈盈几悠闲。皆为生者贺,谁为死者哭!”

“小女家住城西,祖籍本在徐州,上个月因着乡俗回徐州祭祖,去时好端端的,回来时路过北容山,不料却遭了山匪劫。”

围观众人附和一片。

“……”

长街上有纸铜钱胡纷飞,白的扑,余府前正张灯结彩,府墙前有红从院中探,与街上这幅萧索景象拼在一起,怪异又违和。

“……知县听不懂没关系。”那少年僵了会儿,转朝街上众人,“乡亲们可听懂了。不止是听懂了,大多数人都亲会过了。”

“…”

应传安长呼一气,站起向周边人略施一礼,稳步往余家正门走。

“这重要吗?”那少年止住岔,“知县该想的是如何剿匪,少得再发生这事。”

“我即郧知县。不知诸位会集在此所为何事?”

果然,众人由抚掌唏嘘转为窃窃私语,

他挥手,边上一面容憔悴衣着素白的姑娘上前,恭恭敬敬向前施了一礼。

人未面语先来。

围在边上观望的人群搡噪一阵,向外散开了些,抱着乐站在原地的一行人显多了。

说罢,已经泣不成声。

周围已有不少被这动静引来的人,聚在门外看闹。余家的侍人站在阶前愁面以对,看着那架鸣冤鼓放任也不是赶也不是。

朱门前锦衣玉饰的来者之中走来一年近信的娘,素衣玉簪,眉舒目展,静若珠。无骄无躁,无怠无嗔。

那少年把鼓槌丢开,用郧方言朗声问候:“知县是听不懂郧话吗?这不是都唱来了吗。”

如此当颜直犯,她平静:“说来惭愧,确实听不懂。”

“宾客来朱门,坟生葛荆。死者不生长作古,生者未死犹歌舞,舞到堂中央。”

应传安转,默不作声看了他好一会儿,同他打太极:“并非我不愿…”

这般行事确实有迫的意味,五湖四海齐会,朋满座之时,众目睽睽之下,揭县中盗寇横行,为非作歹,无异于直言郧官府失信不治,昏敝无为。而对他们来讲,这是推案情的妙计,氛围到这了,知县但凡敢推拖半,倾刻就能败名裂。

“我想知晓,小娘是如何脱险的?”应传安问。

“……”应传安回扫视一圈,有有脸的名门望族基本都在这了,现在都齐

“县令来了!”

她脸上悲戚,“家为了救我,被山匪从山上扔了下来,等我再在山脚找到,已然没了生息,也摔得不成样——阿姊造了如何的孽?连全尸都要不得!”

谈及生死,在场听者无论贫富贵贱,皆一片哗然,再就是此起彼伏的嘘声。

“竟然如此。”应传安,沉思片刻后问,“只是不知娘何时寻的官府报案?我任官月余,从未连续两日不应卬,也从未见过有此类事务上报。”

她略带歉意地看向应传安。

那少年往门后细细观察了会儿,见该来的都来的差不多了,抬手:“起。”

“旦唱黄昏事,曙歌新红颜。红颜已作枯骨死,黄昏直下九泉烟。”

他打断,“多少人受其害,先前不作为便罢了,现在怎么还是无动于衷?”

“……”

激地看向边上的少年,“这还需谢宋公!那时我们恰巧与公同行,山匪现时公刀相助,也只勉救下了我一人。我们本想去官府报案,谁料知县竟然一连两日不在衙中……衙役又百般推辞,今日晨间在在衙前击鸣冤鼓又是没用,实在没办法了,才此下策…”

“山雪九寒天,堂和晌。大儿山曝荒野,小女归家死边。”

他边上的同伙立开始弹弦擫,敲锣打鼓,伴着方言唱腔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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