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战,终于听他回道:“余公子。诸事顺遂。”
“多谢殿下!”
见余小公子立马转头向另一边,唯恐多停一秒,应传安刚饮了酒,头又开始发昏,叹气,“殿下。”
“应知县与我苦大仇深,和旁人倒是言笑晏晏啊。”
“不敢。”
“怎么不敢。没见过你有什么不敢的。”
舞者入场,乐者琵琶笙瑟,缠绵的乐曲升起,衣上坠的小铃轻响,彩袖挥,金钗鸣,叫好赞赏不断,赋诗吟句迭起,或侧头与邻座轻语谈宴,或痴痴看向某处华色。
今朝无关人间事,无人会注意过来。
陈禁戚凑过来,“连引诱我都敢,是真不怕死。”
“…我何时引诱过殿下。”
“春祭归程。”见她面上茫然,陈禁戚皱眉,“你靠近我马车同我说话,特地找了光线最好的角度。禁中浮明宫前,你从我边上走过拿衣摆撩我小腿。”
“……”应传安无言以对。
她确实干过。
“现在呢。”他轻声道,“现在怎么不了。”
耳鬓厮磨,应传安垂睫,不知是不是酒的缘故,呼吸乱了些,很快,又恢复如常,坐怀不乱。她抬手端起案上的酒杯,敬道:“殿下。”
陈禁戚看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竟也配合地举杯。
两樽相碰,酒液荡漾,玉波清浪,然而这琼酿未被送到唇边,同酒樽一同被搁回案面。
“什么东西。”陈禁戚捂住胸口,“…你往我衣袖里塞了什么?”
一点冰凉的东西在他抬手之际滑了进来,一路从臂上往下滚过,落进胸口,再没感觉,但滑落过的肌肤在若有若无地起了酥麻,又觉得那东西在何处都会突然出现。
“琉璃珠。”应传安歪头关切道,“不小心松手…竟落到殿下衣裳里去了吗,当真失礼。”
“……”
“落到哪了。”应传安指尖抚上他露出的颈,一路下滑,在衣襟交汇的锁骨上停了下,“在这吗,可要赶紧拿出来。”
她语气着实担忧,手指却隔着衣物一点点往下,到胸口,轻轻在乳上合了下掌心才下划到小腹,殷慎道:“还是在这呢?”
“……够了。”
陈禁戚把她的手拽开,身子还在不自知地颤,耳尖嫣红,“都从哪学的。”
应传安理了理袖子,把手放回膝上。
两人默默各自饮酒的饮酒,吃饭的吃饭,不复谈一句。
一舞毕,舞者退堂,又有婢女上前添酒,玉瓶更,为樽中倒酒,应传安瞥一眼,婢女的手发抖,脸色苍白,显然紧张得很,果然,她手一颤,酒夜洒在了陈禁戚的衣襟上。
“……”
那倒酒的小姑娘并未道歉也未请罪,面如死灰抱着酒壶站在边上,宛如一具尸体。
陈禁戚勾起自己湿透的衣领,看都没看过去一眼,死死盯着应传安,好像这酒是她潵的一样。
“应知县陪我去换件衣服。”
这说的什么话。若真一块从宴上下去了那她这辈子别想洗清。应传安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