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板餐桌上放着腾腾的菜肴，扎着温婉发髻的漂亮女人正在把洗净的碗筷从厨房往外端，这平常日里一半烟火一半清的岁月静好人生之态，让他不禁恍惚。

荣笙当他不好意思用女人的东西，拉扯了两回，争不过，便随他去了。

铺床。

荣笙本来就不说话，餐时尤为沉默。一顿饭下来除了寥寥两句对话，再无其他。

直到收尾时，他才后知后觉地闻到饭菜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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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笙见他不过来也不说话，只直愣愣地站着，盯着餐桌游神，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连连主动开唤他过来坐下吃饭。

项鸿玉手里动作停顿一下，抬起朝她一个自然的浅笑。

……

他带的私人品其实很少，因为不想给她添麻烦也不好意思令她破费，对比过尺寸后，脆把自己的床褥被全搬来了。

本来没觉得饿，被这味一勾，五脏庙反倒开始闹脾气了。

他也好奇，放好枕，便循着味走了去。

项鸿玉终于反应过来，收回了飘的心绪，疾步走过去。

荣笙看他手忙脚地捂住嘴，神慌不敢落到实，耳朵都红透了的模样，觉得这人习惯的小动作还真是从来没变过。

项鸿玉一边仔细地铺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嘴角带着不自知的笑意。

他有些无可适从。

“我还有工作，大概五六再回来，你自便吧。”荣笙关上冰箱门，看向拦不住非要站来桌的大男人，语气平和。

项鸿玉推开门一看，房间收拾得净整洁，窗明几净。光和着微风从未被帘布遮掩的窗里投来，被饲养在外的盆栽枝叶剪裁成稀碎的光斑，打在木地板上，明亮又温馨。

去了客房。

“好，你忙你的，我等你回来……”他顺嘴就把心里话说来了，连忙咽下最后的气，戛然而止的话音令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空气中浮动着并不馥郁的檀香味，应该是从墙柜上那瓶用了小半的香薰里散发来的。木质香醇厚内敛，细嗅还有青绿的味，沉静温和，倒是很合她。

因为太，总觉得与她对视都是亵渎。正大光明遥遥相望，却好似窝藏在暗角落，偷窥她的清妍容姿。

下午还要去培训机构上课，时间有赶，荣笙没空跟他迂回客气，拉开旁的椅又了他一声，自己也坐下来。

午休时间还有剩，她要赶着把冰箱里的饭菜起来，免得饿着他。

透过缓缓升腾的飘渺雾气，他越过朦胧窥清她眉。记忆里一向淡漠的容颜弯起笑意，像藏在雾霭盘旋后的远山轻，袅袅清幽撩人面。

荣笙平常不饭，工作日尤为怠惰。下面或是叫餐外卖便草草了事，但人家初来乍到，她不陪着，还放任远而来的客人饿着肚吃外卖也太不像话了。于是提前订了菜，昨天一下班就开始忙活，完了看起来卖相不错的四菜一汤，应该不算太失礼。

她真的很，一如梦时，宛若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