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还算沉得住气的，武差气炸肝。

“郡王爷不好事，但是让咱们因祸得福。真让儿郎们娶了那些姑娘，再摊上这跟墙草没两样的亲家，往后别想好。”

武才回过魂来，想起他人在御前，赶把嘴闭上。

“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混账半个月还说要把闺女许给我家老二！前两天他还带着名贵药材去大哥府上探病，说什么保重，长命百岁！结果转就上折弹劾我，两面三刀玩得溜啊！”

康熙想着他糊涂事已经了，不若顺带测一测这些个大臣，看有多少墙草，多少人别有用心，多少人蠢蠢动……斯喀卧病在床只是君臣二人商量的一计，康熙想拿富察家这个来测试朝臣，结果真没让他失望，后续相当彩。

会是瑞郡王那事当真没缓和了？

“还没订亲的不着急，再看看；已经下聘的瞧着不好也赶退了，至于今儿个这事不用着急，皇上要是不相信你俩断不会拿弹劾你的折给你看，费那劲啥？”

齐这才把今日之事说给他听，斯喀听完就是一声呸。

他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嘴随便碰碰就把老底全揭了，康熙也没打断他，边喝茶边听，听得津津有味，倒是齐，忍无可忍往旁边就是一拐。

再看皇上这番说辞，让齐转告他不用着急，公务让旁人代着，千万把骨养好……这是比当初佟国维退朝堂要蓄一些，又能蓄多少？不就是让你不行就趁早回家荣养去！

他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最后总结了一句：“皇上明察，这全是泼脏，全是栽赃。”

当日商议过后，后一日，就有人建议说，既然斯喀大人骨不好，不若在府上安心静养。

“还有这个，这还跟咱们族内结过亲呢！说我为官不清！我至多就是两年稍微照拂过侄女，别的还过啥啊？哦对，我还照顾过十贝勒，钮钴禄贵妃芳逝之后，内务府那些踩捧低的纷纷以次充好，送去的东西全是旁的皇挑剩下的，我发现之后狠狠收拾了他们！”

想当初收拾遏必隆，是康亲王带，上书十二宗罪，真说起来哪有那么罪大恶极，关键不是遏必隆没，是皇上的立场，那时摆明是皇上要收拾钮钴禄家，那是本就是他授意的，帮着开脱的大臣全没讨到好，多多少少都挨了训斥……这回给齐武罗列的

这就是所谓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康熙最后也没说好话，只是听他们自辩了一番，然后就摆手让人退下。武没明白这是几个意思，一路上还在问他二哥，齐全程没搭理他，就吩咐说去大哥府上，他带着老二一路去到病床前，看老大金刀大坐在床沿边，正在逗孙呢。

“老就知有人要沉不住。”

没两日，又有人上折弹劾兵尚书齐，当然武也跑不掉，主要是说他任职内务府的时候了多少丧良心的事，整理整理就是个八宗罪……康熙直接把人召，让梁九功将折搬他们兄弟跟前，吩咐说好好看看。

“……”

有不少人将他那番话视作一个信号，富察家极盛转衰的信号，他们觉得皇上对瑞郡王忍无可忍，连带着厌了他张狂跋扈的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