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英顿了一下，接着说：“明隐在青鸾卫情十分隐秘，我们不得而知，六之中，他也多有人脉，关键此人还与‘客栈’有集，雇凶杀人是常事，只是这类事情他从不会亲自去办，所以很难抓住他的把柄。”

他是打过镇守总兵官赵福安不假，可名义上是两人私斗，全看境界修为的低，又有蜀州府的副府主季教真充当见证人，赵福安有多少权势都用不来，更不可能派黑衣人围剿齐玄素。

齐玄素来到幽狱时，宋三已经到了，望着老兄弟的尸怔然神，颇有兔死狐悲之意。

说到这里，许飞英犹豫了一下，说：“他应该在帝京府也有关系，只是门整顿帝京府，他的那些老关系多半被调离帝京。总之，他就像一只吐丝的蜘蛛，结成一张大网，寻常人与他为难，就如撞蛛网中的飞蛾，动弹不得。”

齐玄素问：“许主事，两天的时间，你能否找杀吴四的凶手？我只要知凶手的踪迹，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你去抓他，剩下的给我来。”

“北城丐帮的目也是由明隐一手扶持起来的，这位目蓄养了上百号打手，只要在北城地界，所有下九的人都要听他的号令，外来的鬼蛇神想要在北城的地盘上开张，也要给够了孝敬，据说他手上人命就有十几条，每年收取的‘常例银’多达四、五千太平钱。我们一直想要拿他，只是盘错节，又没有实质证据……”

谁也没贸然说话。

许飞英也跟在齐玄素旁，她办案多年，这样的景象见得多了，并不害怕。

这就是齐玄素的权势所在了，其他主事都卖他面，所以无论是幽狱那边，还是化生堂这边，都任他随意调用。

王崇年如实回答：“北城兵司的人想要阻拦，不过不是我们的对手。”

仵作是位九品士，垂手而立，目光却望着齐玄素，等待齐玄素的命令。

齐玄素陷沉思之中。

齐玄素走上前去，只见吴四的一颗心脏已经被震成了好几，这才是他的真正死因。或者说，在他被人群践踏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齐玄素听到此，不由冷笑一声：“说起来，我这个四品祭酒士一年的例银还没有一个乞丐赚得多，而我的待遇在四品祭酒士里已经是尖了。”

再有，齐玄素邀斗赵福安，说白了只是为了报仇，一恶气，与赵福安之间没有什么利害相争，与当下的情况截然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很快，仵作打开了吴四的腔，动作一顿。

可如果齐玄素没有门的份，赵福安哪里会与他私斗，恐怕会直接派黑衣人行围杀，各火全都用上，齐玄素可是见过黑衣人围剿“天廷”的风伯，连“凤甲六”都用上了，天人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齐玄素接过令牌重新悬挂腰间，又问：“没有什么意外吧？”

就在这时，王崇年快步来。

齐玄素语气平静：“那就有劳了。”

齐玄素回过神来，问：“尸带回来了？”

齐玄素眯起：“背后一掌毙命，表面又不留丝毫伤痕，手之人最少也是归真阶段，”

“喏。”王崇年应了一声。

齐玄素：“很好，去化生堂请一位仵作来，我们去幽狱查看尸。”

齐玄素：“开始验尸吧。”

王崇年双手奉还齐玄素的令牌：“已经带回来了，暂时停放在幽狱之中。”

齐玄素很明白一件事，如果他退让了，那么以后就没有人给他办事了，等同是明隐踩着齐玄素的维护了他这条地蛇的威严。

赵福安老老实实私斗，只是断一条胳膊，丢些面，如果他真敢下令黑衣人围杀门副府主和主事，那么就是家命全都保不住了。

“顺天府衙门尚且如此，更不必说五城兵司衙门了，尤其是北城兵司的指挥使，是明隐名下行院、赌坊的常客，虽说五城兵司指挥使远不如青鸾卫指挥使那般煊赫，但终究是正三品的大员，不容小觑。”

许飞英怔了一下，回答：“如果只是找凶手的踪迹，不需要证据，也不抓捕，那么应是不难。”

“喏。”仵作应了一声，取一整工。

杀儆猴，震慑人心。

齐玄素盯着仵作的动作，更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