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到门，他突然想起来了。

要为这个生气可不值得，那就别门儿了。

嘿，本就没容康术德彻底把话说完呢。

还是先去了宝古斋询了个价，才开始实质行动。

不过也没法挑剔，反倒还得谢谢一声。

康术德可是这行里的尖，不但懂行，还有心计。

“往里走……”

更何况，康术德和宁卫民那略显寒酸的衣装多少也起了让人鄙夷的作用。

本就不抬看人，好像谁欠了他八百吊似的。

“我说同志，你们这儿是不是能修复书画啊？我想问问……”

宁卫民一时也来不及细看，他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师父的上。

这样的易中，私人太容易于被动了。

去之后，完全是传统商店模式。

所以康术德得想办法让店方开求他，才好要到理想的价码儿哪。

什么叫勤、勤啊？

他怕一去了风声，这才没去。

在加上这年各行各业服务态度也是有目共睹的，存在着某通病。

和抓货时一样，同样不能图省事。

宝斋的名号来的。

因为他可知，了荣宝斋的大门，这表演才刚刚开始呢。

像在真正奔琉璃厂之前，隆福寺商场的旧货门市，西单的旧货收购，护国寺大街路西的悦雅堂门市。

玻璃柜台里摆着笔、印泥、墨、砚，等致小件。

但门大，挂着牌匾，外有游廊。

荣宝斋盛名在外，又是国家单位了。

那怎么办呢？

否则这价格低，就能差十万八千里去，真不好把好东西卖个贱价。

也确实是比这条街上其他门市都要气派正规一些。

差几分钟十一的时候，康术德终于带着宁卫民来到了荣宝斋。

卖笔的柜台后，一个瘦，没有表情男售货员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要撒手什么件，首先必定得提前摸底，到心中有数才是。

其实也好办。

大可以围魏救赵、暗度陈仓啊。

老爷不怕麻烦，和宁卫民带着字画都分跑了一趟。

因为实际上，哪儿哪儿都这样，他们去别家也一样的待遇。

说实话，这年的荣宝斋，其实有让宁卫民意外。

只是对店里的格局，和这些销售的东西。

说真的，老爷原先其实还打算王府井的京城画店去问问的。

其次，到了地儿还不能直接卖画的事儿，因为上赶着不是买卖。

哪怕到了休息日这天，他带着东西和宁卫都来到了琉璃厂，真的该当手了，也没着急。

看着有像苏式建筑，并无多少复古风格。

要是他们能穿好，像个外宾似的，再包个小车儿来，兴许就不是这样了。

得至少到这份上才行哪。

因为它的店面居然是一个泥石墙简洁外观的一溜平房。

漫不经心拿手往里一指，就不言语了。

后面的博古架上则是各类纸张、笔架、墨盒、摆件儿、扇面，等一派古古香的大件儿。

不过卖也没那么简单，可不能直来直去。

就是绕墙一周的玻璃柜台。

那家画店和荣宝斋一个东家，都隶属于术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