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在剩下的时间里,我每天晚上都去接小黛放学,送她回家,在夜里,在街灯下,我们一路总是嬉笑打闹,我们没有再去提那些关于分开和等待的话题,我们回避着我们无法解决的难题,于是我们都没心没肺的享受着在一起的时光,多年后有句话开始
行起来,我们才知
那时候我们已然是“活在当下”。在忘掉分别的前提下,我们是快乐的。我帮小黛拿书,她挎着我的臂弯,那段时光幸福而短暂,像是一份珍馐,味
无比但却少得可怜。
在我去学校报到之前的最后一晚,小黛给老师请了假,理由是要和一个老友告别,我不知这么无理的要求是怎么被通过的,但她那晚她的确没有再去上夜自习。这原本应该是伤
的一夜,但我们却在网吧里定了两个包夜的位置,然后在外面胡吃海
起来。我们用实践证明了味觉的满足
能治愈情
带来的创伤,虽然这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
,但我们找不
一个更好的法
替代它。最后我们端着两杯果
去了网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打开电脑,却不知
什么,于
小黛最终选择回蓬溪复读,她觉得蓬溪才是她的福地,远离樟木,也就远离了那个噩梦般的考结局。八月的一天,我和小黛一起走
先农巷,上次来这里还是在小黛去樟木之前,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同来过这里了。大概是因为离正式开校还有段时间,所以学校旁只有一家超市开着门,沿街叫卖的小贩也没了踪影,平时拥挤不堪的街
,现在却只有冷清。才毕业不到两个月,我竟然开始对这里有了陌生
。在校门
,小黛停住了脚步,她说就到这里吧,我
,“你去学校的时候,我恐怕没时间送你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还需要送吗?”,“那你自己要照顾自己,到了那边给我电话,等着我,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会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嗯,一定会的,我这么笨的人都能考上,你一定行!加油!”,“嗯,加油!你回去吧,路上小心。”。我站在校门
,看着小黛走过
池,走
那片梧桐树下,明晃晃的不锈钢大门隔断了我和小黛,我幻想着小黛突然从那边树林下跑
来,手里拿着和我一样的录取通知书,说一切都搞错了,她的录取通知书被压在一堆废纸下,现在终于找到了。我站在校门
,一个人笑得跟个傻
似的,
里重复念叨着“好,真好”。直到教学楼的铃声急促的响起,我才从恍惚里清醒过来。那片梧桐树茂盛而稠密,我和小黛曾经在它的林荫里相遇,在那里有我记忆里最
的小黛,而现在它却无情的吞噬掉了我的
好,我不知
如何去面对它,于是转
走
了先农巷,学校门
几个工人正在用闪亮的新字更换从前老旧的字,那些字在绳索牵引下缓缓升起,迎着
光,闪着耀
的金黄,我不敢直视它们,在恍惚间,我觉得它们仿佛是如来在五指山
降下的那
灵符,彻底压实了一切的抵抗。
离,一下变得微乎其微,不过是比邻间的一堵墙而已,于是我开心起来,那些云在我心里散开。我又开始幻想着在将来的某一天里,我和小黛走在大学的林荫路上,
光
的照耀着我们,我们可能是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可能是去阶梯教室,也可能只是漫无目的的溜达,但重要的不是某
可能,而是那一刻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