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官家黑着脸，“密信账本何在？”

把吴衍喝退，程元凤示意洪天锡继续。

被这话一噎，程元凤也不知怎么反驳，其他官员更是不敢来反对，生怕引火烧。

赵官家这言下之意就是，我信不过你们，谁知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猫腻。

“肃静！不得失仪！”

这下真的是大案了，重臣主审、三家合办，御史台还被排除在外，不过最严重的是，官家居然公开动用了皇城司。

“微臣随携带。”洪天锡取递给内侍，由其上传。

无奈之下，程元凤，知临安府光祖，大理寺卿已经大宗正只得领命。

原本应该谢方叔来的，但此刻他正消沉中，而董槐又是老好人一个，所以他不得不声。

此时，殿中值守的班直禁卫，把死狗一样在地上的吴衍拖了去，另外还派人去拘捕还在中的赵孟曦。

殿中侍御史丁大全履行职责，维护朝堂纪律，脸上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幸灾乐祸。

仔细看过密信，再翻阅了账本之后，赵官家然大怒，“查！严查！吴衍停职，大理寺，赵与荠父大宗正司，另其他涉案人员一律羁押，此案……程元凤主审，临安府、大理寺、大宗正司合办，……另，皇城司遣人观审，并协助查办！”

这皇城司就是官家的耳目密探，文臣一向厌恶这个衙门，多次压制皇城司的职权，恨不得除之后快。

吴衍正分辨，“可是……”

“有什么可是！？洪御史禀奏完后，是不是诬陷，难陛下不会分辨，群臣不懂是非？！退下！”

听完这话，群臣一片哗然，关于皇试选这么大的利益，其中肯定少不了各手段，但得如此格，还被人抓住实据，那可就是通天大案了。

洪天锡致谢后，接着禀奏，“信上另外还说，赵孟曦之所以通过初选，皆赖吴衍暗中控，并列经办官吏的名姓，而账本上乃是赵与荠所有，上面有他亲笔记载送钱财的数额及时间等。原本，对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微臣还是比较怀疑的，但是今日赵孟曦的表现，显然和其他几位相距甚远，那他是怎么选戊组的，就值得推敲了，而且此事关乎国本，如果有人使用龌龊手段取得储位，那后果不堪设想，因此臣不得不冒大不违上奏。”

程元凤听到让自己主审，首先却是言劝止，“陛下，朝廷自有司法，让皇城司介恐有不妥，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另外，也有些大臣担心，这事很可能引发大规模的清算，祸及自，不由忐忑不安起来。

“放肆！大臣奏事，岂可容你肆意打断！吴衍你为察院主官，难还要知法犯法么！？”呵斥吴衍的是程元凤。

“如何就不妥了？此案关系，尔等不会不知，恐怕其中牵连甚广，若是没有皇城司监督，如何能保证朕不会成为瞎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