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帝夸赞你仗打得好,你若脆推辞,等于看不起皇帝——我说是这样,你非说不是,怎地,你比我判断力
?这是找死。
楚清继续:“可是皇上,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臣只是个女,是个母亲,臣不愿意再让小儿被臣所累,数次命悬一线!
鸦雀无声。
又是一片气声,百官怒目相向:来劲了是吧?得便宜卖乖了是吧?
上有皇帝,下有将士,中间还有勤劳善良勇敢可的老百姓,我哪有什么功劳!
以前觉得楚清是个憨货,现在怎么觉有些像殿内站着的这帮大臣了呢?有些可恶啊。
这回打了大胜仗,达不但可以抵消之前的失误,还没少收获战利品,还给朝廷上缴不少沃斯战
,洪亮这个当舅舅的也有了底气。
所以,请皇上恩准,收回臣的一切职务!”
“皇上,臣这辈,从一介村妇,莫名其妙就加
了密侦司,又莫名其妙兼上这样那样的职务、如今又上了战场……”楚清
:“莫名其妙啊!”
“嘶!”
楚清皱了皱眉——又掉蛇窝里了?
众臣甩袖声一片,还夹带着“哼!”。
楚清收回目光,声音清朗,依然恭谨:“上托皇上洪福,下赖将士用命;还有全国百姓恤朝廷,更有不少义民帮着抗敌。”
把握“推辞”和“领受”这个度,实难掌握,不过,楚清好像应对得还行。
“嘶!”
虽说皇帝一言九鼎,可在楚清看来,皇帝的嘴,那就是骗人的鬼。
胡恒秋看着嵌指甲
里的油漆片角,痛得龇了龇牙。
楚清依旧滴不漏。
这回“蛇窝”安静了,只把贼得发光的睛看向皇帝。
因为他可以第一言,九鼎,然后用同样九鼎的第二言把第一言的结果掉个个儿。
可直接肯定皇帝说法,又有恃功而傲的嫌疑,更是找死。
皇帝不语,只看着楚清,等待下文。
“嘶!”
“嘶!”
皇帝有些疼。
“这怎可?”洪亮了
来:“你立下如此大功,怎能就辞官了?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圣上背骂名!”
楚清浑然不觉:“但既然了官,臣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位卑不敢忘忧国……”
洪亮不但替楚清说话,还捎带着把皇帝也路
去:有功之臣不奖赏,反而给人家罢官,天下悠悠众
,皇上你看着办。
位卑?竟然还嫌官小了?还想要升官不成?真是恬不知耻!
“嘶!”
“嘶!”一片“嘶嘶”声刚停,又突兀地响起一声。
“禀皇上,臣请辞官!”楚清说。
历朝历代,皇帝对于臣功勋的褒奖,尤其是对于军功的褒奖,一直都是需要臣
小心面对的一件事。
皇帝忍不住在袖里掐了掐手指
:这都哪儿跟哪儿!
“嘶!”
一片气声。
上次抠掉漆的那块地方,用来磨指甲
好用,胡恒秋磨好了一个指甲,开始磨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