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炟一边打开屉，一边对我笑：“你可真是过糊涂了。再过几日，可不就是过年了吗？”

我恨你，也恨我

他说着，打开了那盒，补了一句：“每一次，都是”

只听苏炟接着说：“这个，是我特地为你求来的。”

我恨你，恨你投靠叛贼，我大唐大好河山，害得我父兄尽皆殒命！

“你还很恨我？”他轻声问。

我的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绝望。

“不！你是苏炟就够了！我只要你是苏炟！”我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近乎渴求地望着他，希望他不要说下面的话。

苏炟看着我，轻轻摇了摇：“不，是西北风。”

“阿蘅，”他轻声唤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早就知我是谁了，不是吗？”

可我终究没有逃过。

“阿蘅，我是李凌。”

我笑着凑近去看，只见屉里是个的盒。苏炟一边拿那盒，一边絮絮叨叨地对我：“除夕以后没多久，便又是元宵节，也就是上元佳节。”

“愿为西北风，长逝君怀。”他念着这句话，视线从玉笛上移到了我的上。

盒里的，是李凌送我的玉笛，是他送我的玉笛。

他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明明是那样熟悉的声音，我却觉得寒冷骨。

我恨你，恨你利用我，欺骗我！你接近我，不过是想给叛军打探消息罢了。

我听到这个问题只觉得可笑。什么叫“还很恨我”？千百年来，我唯一没有放下的，就是对你的恨！

我恨你，恨你空许下一年之约，却再不见你人影！

“是，我知你是谁，”我扑到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对他，“你是苏炟，你是苏炟！”

我僵在了原地，仅存的那自欺欺人的希望也消失了。我握着拳，低苦笑：“你就一定要，说来吗？”

“还有礼？”我笑着冲他飘了过去，“不年不节的，送什么礼？”

“住！”我终于忍不住了，冲他大吼了一句。

我的眶早已红了。我看着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近乎癫狂地笑：“你才记错了呢。西南风温，西北风寒冷，只有傻才会想化为西北风钻别人的怀抱；也只有傻，才愿意敞开怀，等着西北寒风往自己怀里钻！”

“不要叫我阿蘅，你不该叫我阿蘅，”我停顿了一下，低下，有些哽咽，“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回画里调理一下内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陪你说话。”

轻轻招了招手，：“过来，我有礼给你。”

他低着看着我，里竟有不忍：“是，我是苏炟，可我也是……”

苏炟一边说着，一边取了那盒放在了书桌上，又关上了屉。我听着这话，看着那盒，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

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尽是苦涩：“可千年前，不就是有这样的两个傻吗？”

“阿蘅――”

说罢，我忙忙地转想要逃走，我害怕听到他接下来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留一念想？

我恨你，恨你在洛城破时现在我的面前，亲手把剑刺我的膛！

我颤抖着声音，极力压抑着自己，：“错了，曹建的原句是西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