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继续说到。
“陶阳如今正是长得快,前两日已经到侄女胸前了。”
说完以手悬空,大概比画了一下,
陆氏虽知自己失仪,可实在忍不住,抬起一双灰蒙蒙而又空洞的眼睛,借着泪光有了神采,看了看齐瞻月手的位置。
她止不住双手轻轻抬了一寸,好似要去触碰那不存在的人影,复而又赶紧放下。
齐媛见陆氏伤情,哪里不懂她心中的痛,知道她不便开口,已替陆慕芹问到。
“那皇上如今怎么样呢?”
齐瞻月说起赵靖就有难以压制的情愫,轻笑了笑。
“皇上脾气差,常常吓得公主害怕,可陶阳长公主一哭,他又要巴巴乱了手脚去哄。”
齐媛初听是震惊,不想齐瞻月如此胆大,连皇帝也敢编排,再见侄女的表情,忽而又释然了,齐瞻月性子稳妥,敢这样子说,只怕是皇帝纵的。
陆氏强止住了泪,听到齐瞻月这一言,知兄妹和睦,难得露了笑,只是在古寺清苦久了,那笑也是苦的。
齐媛还欲替陆慕芹问些琐事,门外窗纸上却有一道阴影,拉得老长在三人身上投下剪影。
三人被吸引了目光,陆氏本下意识看过去,却再也移不开了眼睛。
那高身阔肩,还能是谁?
门外人或许不觉,可堂内光线昏暗,他这一道阴影可以说是十分显眼。
血亲二十年未见,隔着一道不能推开的腐朽木门,却连看一眼,说上一句话也不能。
齐瞻月见陆氏几乎就要失态,泪沟纵横,已前倾握住了她的手,只是话还是对着自己姑姑说的。
“皇上勤政,是位好皇帝,上天感知,如今后宫皇后,盈嫔,王常在都有了身孕。”
那陆氏听到此,才勉强从那道身影收回了目光,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也是高兴,只是看着齐瞻月却不免有些关怀。
“孩子,那你呢?”
齐瞻月不愿将那受刑后的隐疾说与二位长辈烦忧。
“我如今还年轻,不急的。”
陆氏慈爱地笑了笑。
齐瞻月见她稳住了情绪,才继续当着那身影的监督,一件件说着皇帝与她,与陶阳的琐事。
不知时辰过了多久,堂外已有肃穆的钟声传来。
是到酉时了,她该回去了。
她起身拿过身后周俐等人抱进来的东西,交托给自己姑姑。
厚实的绵褥,衣服,吃食,驱寒补品,应有尽有,而且都是两份。
齐媛与陆氏如何还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可话依然只能是齐媛来讲。
“你的孝心,姑姑明白。”
齐瞻月颇是不舍,可也不得不走,她面对着人,站于地砖之上,然后掀裙跪下。
“瞻月念至亲于此,苦不能时长探望尽孝,今日叩头以表孝义,还请姑姑领受。”
话虽是这样讲,可却是对着齐媛和陆氏两人的正中方向。
门外那道身影再看不下去,已抽身离去。
齐瞻月郑重磕了三个头。
陆氏掩嘴流泪,嘴里颤抖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