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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老爷微笑回答：“福建的差事还算顺利，等这边的事情办完，我便要继续南下，去办最后的广州卫和广州市舶司了。”

程廷知仰一杯酒下肚，看向沉毅：果然是三鼎甲，老夫恭喜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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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世，就说明越王李誉，跟赵家的女儿生了个儿。

李穆摆了摆手，笑：“我这个人怕生，见不得太多生人。”

“中丞，琅岐镇的市舶司已经在建，五月一定能建好，六月份福州市舶司开始尝试运行，你看如何？”

程抚台也微微摇，他面严肃的说：“要是我家两个儿都能中士，翰林院，不要说我上这个官，就是立时要了我的命，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沉毅，问：“恒要离开福建了么？”

说到这里，李穆突然笑了笑。

世抚掌笑。

“快了。”

“迎一迎就免了。”

“牵扯的越来越了。”

“好。”

沉毅没有正面接李穆的话，只是微微一笑：“不说这些了，我领世门吃饭。”

“坐在那个位置上，就是要心狠一些，才能坐稳当，才能成事情。”

沉毅摇了摇：“二位的份，哪一个也比我们兄弟的多，便不要捧杀了。”

“不然…”

“去庆祝小沉探士及第。”

李穆微笑：“那这开销？”

他对程廷知笑：“中丞如果真觉得失了礼数，不如在其他地方补偿补偿，听说沿海都司衙门还在建…”

程廷知毫不犹豫的说：“这个下官已经提前与沉学士说好了，营造都司衙门的钱，从我福建藩库里。”

李穆站了起来，一边活动骨，一边澹澹的说：“你我心里都清楚，陛下这几年费力经略东南，到底是为了什么，将来有一日朝局震，赵阀跌倒的时候，越王誉几乎必然会被殃及除爵。”

他叹气：“都不知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两个人喝了这杯酒之后，这位晋王世又举起酒杯，笑着说：“这一杯，庆祝小沉探士及第。”

“世放心，巡抚衙门已经调派了工匠过去，营造都司衙门，现在建的已经七七八八了，估计五月底六月中，就能彻底落成。”

程抚台微微眯了一下睛，开：“泉州的市舶司，最迟八月，也能够正常运转。”

“甚至会死。”

今年年初，沉毅离开建康的时候，是跟程廷知还有李穆两个人一起同行的，既然是旧相识，这顿饭的气氛就还不错，程廷知见到李穆之后，先是拱手行礼，然后又看向沉毅：“世大驾光临福州，恒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带着福建官员，城迎一迎。”

李穆这才眉开笑，举起酒杯，敬了程廷知一杯，开：“如此，我代都司衙门，谢过中丞。”

沉老爷看向程廷知。

“不过这是好事情。”

他看向沉毅，吐了一浊气：“亲弟弟啊。”

见二人还要继续掰扯下去，沉毅及时打断了这个话题，他咳嗽了一声之后说：“好了。咱们谈正经事。”

他忍不住慨：“将来朝堂上，恐怕会有大沉相公与小沉相公的说法了。”

说到这里，他对着李穆叹息：“下官太失礼了。”

李穆微笑：“三年只三个鼎甲，若是能选，我也不这劳什宗室，去当个一甲士，还能为国家力气。”

“咱们这位陛下，比恒你想象中的，要狠得多。”

很显然，沉毅印象中的皇帝，跟李穆印象中的皇帝，差别不小。

说完这句话，李穆拍了拍沉毅的肩膀：“恒你可以放心，今上是个想事情的英主，既然想事情，那么便离不开恒你这能臣。”

不过越王李誉的事情，沉毅也是知情的，单就这件事情而言，皇帝这个人的，的确是沾狠的。

沉毅又了：“至于泉州的市舶司，可以先缓几个月再说。”

程廷知立刻：“没有问题。”

沉毅沉默不语。

“我如何能不小心翼翼？”

每个人都是复杂的，多面的。

“恒办完广东的差事之后，一定再回一趟福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