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士元还在适才的屋里，却有一位同林伯年纪相仿的老仆等在门，见他二人回来，恭恭敬敬地：“顾公，时候不早了，老爷命小的备车送您回去。”

白麟远和林伯是乍然受到袭击，又是为同一件凶所伤，傅长沙和捕快们都觉着凶手应当是孤一人，行凶后不急着逃走，却有条不紊地在死人上搜刮财，看起来像是训练有素的老手所为。

两人一路无言，快到李家的时候，文笙站住，：“傅捕，我想等白天去白麟远事的船上看看。还请您通一下，提供

文笙问得很详细，脸上看不有什么异样，傅长沙却越来越是惊奇，到最后，文笙问他：“那艘船还留在原么？船上的东西有没有收集留存？”他听着心中不由一动，暗忖：“这姑娘难还想到现场去看一看？”

“傅捕，他伤在什么地方？仵作怎么说？”其实文笙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想的都要冷静。

文笙没有乘车，傅长沙提着灯笼与她并肩而行，白府的车跟在后面。

“……走吧，带我去看看林伯。”

没名没份的，白少爷突然就走了，姑娘家自己找上门来，他心生同情，以为这位顾姑娘见到尸会像白夫人一样哭得死去活来，谁知文笙一滴泪也没掉，只是这么不错珠地盯着看。

林三谷更像是突然受到了袭击，短匕自他后心刺，一击致命。

“这么说凶是刀，是把什么样的刀？”

文笙看完了白麟远和林伯，又同傅长沙聊了半天，看看也到了该告辞的时候，想起这么晚回去必定要面对李氏的哭哭啼啼，不禁有些痛。

傅长沙发现主仆二人时，白麟远连人带凳倒在船舱里，尸早都僵了。林三谷俯趴在前船舷上，半个探到船外。天气太冷，周围的河已经结了层薄冰，他的血在冰上积了一大滩，那场景极为血腥恐怖。

“致命伤在咽，那凶手生怕麟远不死，又在前心补了一刀。仵作估计事发时候应该是昨日的未申之，事的地方是在岸边一片石里，就算有人在附近，也很难留意到石堆后面发生了何事。”

文笙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傅长沙说主仆二人上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没有什么比亲去看更牢靠，但这需要天亮之后再去。

傅长沙是这行的，对现场一些细枝末节记得很清楚，对文笙的追问也知无不言。

“短匕。”

元一样，傅捕也误会了文笙和白麟远的关系。

这是不打算再见她了。文笙稍一沉，也好，这会儿早已经更，宵禁开始了，没有白府的人送她，还真是不方便。她就在屋外朗声向白士元告了辞，傅长沙陪着她一起来，：“我送送你吧。遇上宵禁也好解释。”

说实在话，虽然请人收拾过了，但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一个死了一天的人有多好看，她就不怕晚上噩梦么？

白麟远的寿衣领立起，遮住了脖上那个狰狞的伤。

事之后傅长沙虽然一直在白家帮忙，却已经叫人去衙门里把近几年的重案卷宗都整理来，准备等倒空来和白典史好好研究一番。当然这安排他并不准备和面前的小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