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梳洗，巧燕特意给若素梳了可的双丫髻，在妆奁里挑了好一会，才选了一对艳红绢，临了又给她上了一只金项圈，再上白底撒碎樱的褙，和粉十二幅的湘群，愣生生把她打扮成了没长熟的小姑娘。

“小，这衣裳好像小了些。”巧燕理了理裙角，抱怨。明明是上月新裁的料，怎滴又小了。

她怎么会这样的梦？

若素差呛住，她不是说过不与自己好了么？才两日而已，也太没忍劲了。

她放下瓷碗，瞳闪了闪，略带着晨起的嗓音：“表说的可是林家小，林慧晴？”乔若是绝对不会对左佥督御史夫人兴趣的，她所指的定是林慧晴无疑。

霓月端了早膳来，几样新锅的糕，样式每日都再变，唯一不变的是杏仁羊茶，若素每早都会喝上一小碗。

彼时，自己是乔家庶女，故而从未能与她说上话。

若素记得这位已过五荀的夫人，三年前她也来过乔府，当初边还带着一个待嫁闺中的小。

“无事。”若素不再看着铜镜，这么长时间了，也该适应这张脸了。

想来，这也是衣裳这么快就不合的缘故。羊是极好的滋补之。

若素算是摸透了乔若的，她最喜欺压弱小之，就如上一世的自己一般，那会可从没在她底下好过过。

心机虽少

“小，今日府上请了戏班，老太太早就派人来说过了，让婢等您醒了就领您过去。”巧燕一向睡的很熟，夜里伺候的一般都是巧云。她让霓裳端着温好的，笑嘻嘻的。

童妈妈是乔老太太所居的院里烧火的使婆，巧燕活跃，早就熟络上了。

若素用胳膊肘支撑着，坐了起来，没什么神，复而又靠在大迎枕上问：“可是府上来了什么人？”外祖母不喜闹，不会平白无故请戏班。

左佥督御史大人的夫人？

乔莫宁死后，白家就没搭过戏台，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很少听戏。

“素表妹，你猜今天谁来了？”乔若前脚刚屋，张嘴就问。魏茗香虽住在老太太的院里，却像是她的跟班，一言一行都随着她的脸。

又是另一番景象，她不禁苦笑，怎么重活一世，反倒容易被相所迷惑了？

巧燕绞了帕，一边给若素手，一边笑：“小，您是怎么知的？听东院里的童妈妈说左佥督御史大人的夫人现在就在老太太那儿呢。”

这林家小姿上佳，又有位及左佥督御史的父亲，难免傲了些。

果不其然，乔若长眉一调，只顾坐在锦杌上惊讶：“你是怎么知的？”看着若素的神里又多了一层崇拜，连乔若云那份嫉恨也给忘了。

他似乎一直在说一句话：“对不起.......我早就悔了。”在自己的梦里，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还是自己想要让他悔什么？

乔若就是喜这被人奉承的滋味。

正喝着茶，外院响起了请安的声音：“五小好，魏姑娘也来了呀。”林嬷嬷一撩开帘，乔若和魏茗香相继走了来。

可只要哪方面比她了，她又会老实的生敬佩来。

梦里，是那样温结实的怀抱，还有那淡淡的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