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暗了暗，沉默半晌后他再度开，语气却是带着几分恳求：“盛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灰白的烟灰落满了窗台，盛蔷缓缓地吐了最后一烟。

半晌他听到她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接下来的几场戏没有什么难度，盛蔷很快地就拍好了，不过虽然拍戏过程中没有什么发挥失常的地方，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她脸有些不对劲，Kaylee还关切地问了她几句，被盛蔷敷衍过去了。

“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如果你不想跟我说，那我帮你约个咨询师好不好？”

这是巧合或是卓喻的安排，盛蔷就无从得知了。

然而心情再怎么糟糕，工作却还要继续，盛蔷用手将烟灰拨拢到了垃圾桶里，然后转浴室洗澡。

她知卓喻是担心她，她不应该向他发脾气，可是她不习惯于别人分享自己的痛苦，她不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给别人，哪怕是亲密的情侣。

然而他的话无疑是挑破了盛蔷绷的神经，盛蔷脸一变，甩开了他的手：“你现在觉得我有病了？”

她忽然惊觉，或许这一次，她是真的伤害了他。

圣安托尼。

“可是造成这个意外的是谁呢？是我的家人！你真的以为你什么都了解么？你知还有多少人因那场爆炸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能自理么？你是多冷血才能让我把这些都忘了？”

***

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忘记了该怎样与另一个人，建立一段心灵上的亲密关系。

卓喻有些急了：“那件事是个意外！你为什么非要跟你自己过不去……”

***

她的脸苍白，眶却已通红一片，卓喻想要开，但是一切安的话在生死面前都显得太轻，轻地如一片纸屑，或者一羽。

像行走在突然踩了空，一颗心瞬间坠落。

嗓里却似梗着什么东西，他发不声来。

她嗓音尖锐中带着嘶哑说，“是啊，不过是死伤了十几号人，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有什么好忘不掉的，反正它只是一个意外对么？

“请问是Garcia

她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走，可是为什么不会呢？被这样的呼来喝去，任何人都会有脾气的吧。

话说他惊觉自己语气有些重了，他了气，声音了下来，他把额贴在她的手上，轻声说：“盛蔷，不要把我关在外面好不好？

所以她推开了他。但当看到他的车开走的一瞬间，她仍觉糟糕透。

卓喻走了。

到了片场，盛蔷本以为要补拍昨天的那场戏，但是却被告知苏笛觉得那场戏太过黑暗，负面能量太，所以考虑修改剧本，便把它推后了。

盛蔷微微一僵，脑里成一团，她有气无力地摇了摇：“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路过镜前，她看到了两发，脸发青的自己，全无往日光彩照人的模样。

或许他说得没错，她真的应该见见心理医生。

晚上的戏拍摄结束，回到休息室里，盛蔷翻了手机看了一，没有卓喻的信息。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天快亮的时候，盛蔷看到他的车拐了酒店楼下的停车场，消失在了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