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此一来，即便需要酝酿持续的时间会长些，但每次行动所需冒的风险却是所有可选方案中最低的。——更何况，冉派去的还都是天阁训练有素、武艺智谋都十分尖的绝杀手。

于是，冉便也只能是尽量频繁地些小动作——比如毁；比如搅人心；比如“偶尔”在季沐辰军中的饮、饮中，下些会令人疲腹泻、却又不至害人命的药……

冉都能让它永无见天之日。她会让季沐青有最后一次与季沐辰竞争的机会和资格。

可无奈于当初想得太浅、答应得太早了，才致使她如今即便想要为更稳妥的自保而想尽早除掉季沐辰的几个心腹、甚至是季沐辰本人，却又碍于早已答应了季沐青不涉他们蕉国的内政，而不得真的越俎代庖地替他到这一步。

想来，纵使是再韧一心的军队，也经不起冉这般三番五次看似不痛不的折腾。更何况，她派去此事的还都是一等一的暗杀手。——尽让他们去的却都是些不的小动作，但却也是季沐辰没能抓到现行的低风险行动。同时，这也反而更加激化了季沐辰军中已然愈发不稳的军心。

自然，这些被神秘不见首尾的无名刺客披的各私密之事，多半也是真假参半的。但即便将领间的羁绊再厚，只要蜚语言被重复的次数多了，那在他们各自心中所累积下的猜疑，迟早也会有爆发的一天。——毕竟，人纵是经得起一次诽谤，但终究也是经不住接二连三地诽谤的——人终是经不起考验的。它既没有人以为的那么脆弱，也没有人以为的那么韧。但估自己，却又偏偏是每个人最底层的通病，——这若是被运用得当，便能成为制敌的最大助力。——而冉，就是这样想，并这样的。

另外，与此同时，冉心里又不得不盘算起另一件事：等季沐青先季沐辰一步回来后，她又该如何说服

只不过即便如此，冉也还是觉得有所遗憾：事实上，直到这时，冉才觉得自己曾答应季沐青决不手蕉国内政之事，实在是考虑太欠周全了。这内政本就是个旋涡，且只不。而既然她为求自保才不得不更去探知蕉国朝廷中各派系的更多内情，那她就等同于是已经一脚踏了这旋涡之中，那她被卷其中、并被卷更，便是迟早且必然的事了。

但求保险起见，冉同时又另派了一支小队偷偷前往季沐辰所在之地，意图在他收到消息并启程赶往箩城之前或途中，将他军中的粮草和暂时搁置的只会在战时才使用的兵尽数毁去，并设法在他军中散布些谣言、以动摇军心：比如将特地探查的那军中的几个要员颇为隐秘的私密之事，令其他要员能“不经意”地获知，以使他们各自既互相猜忌又暗自心惶惶;又或是脆将他们之事一夜间就公布于军中最显之，令全军将士都知得一清二楚。

“但愿他不会令我失望……”为了不逾越过季沐青不容她犯的底线，冉知自己至多也只能是到这一步了。剩下的，她也只能是寄希望于季沐青能彻底溃败季沐辰那军心已然动摇的军队，并成功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