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撬開夫人的嘴,我要把湯藥灌進去。」
冬葵掐住了淡玉的下顎,強行撬開了她的嘴,陸欣迅速將湯藥以瓷勺餵入她口中,試了幾次都從嘴角流了下來,她只得將碗擱在一旁,稍歇會再做嘗試。
一向端莊沉穩的陸欣難得顯現出慌張,「妹妹將湯藥嚥下吧!再不喝下湯藥,是會要了命啊,我不能眼睜睜見妳死去,不是還說要見見喻之?求妳了,把湯藥嚥下吧……」
連日來的一波三折,陸欣心裡難受,忍不住趴在床沿哭了出來,壓根沒注意到淡玉眼角滑落下的淚,她雖昏迷未醒,可她確實聽見了周遭的聲音。
眼尖的冬葵瞧見淡玉臉上的淚水,驚訝的喊道:「夫人她、她流淚了!她定是能聽見的!周夫人,咱們不妨再試試給夫人餵藥?」
陸欣猛地抬頭,抹掉了淚水,趕緊從冬葵手中取過湯藥,再度餵淡玉喝下,這次很順利的讓她將藥嚥了下去。
入夜,淡玉從夢魘中驚醒,嚇出一身冷汗,冬葵聽見動靜快步來到床邊,「夫人您醒啦!您這是夢魘了嗎?」取來帕子,拭去她額間汗珠,還為她倒了杯水遞上。
淡玉驚魂未定,握著杯的手在顫抖,回想夢境中的畫面心生後怕。夢裡段驍戰死了,這個一直自稱是她夫君的人……全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再也睜不開眼……
不知怎地,她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疼,撫著胸口,眼淚莫名撲簌簌地掉,明明她厭惡他呀……為何夢見他死了,她會如此難受?
突然好想見他,看看他是否安好。
恍神間,手上的杯子不慎滑落,掉至地面碎了一地,這股不詳的預感讓她加倍心慌。
「段驍戰呢?他人在哪?我、我要見見他……」淡玉不顧冬葵的阻攔,硬是拖著虛弱的身子下床。
「夫人、夫人!入夜寒涼,您身子未癒啊!」冬葵隨手抓了件披肩趕緊給淡玉披上。
踏出屋外不到幾步,頭暈目眩下,淡玉重重倒地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隔日清晨,淡玉睜開眼,側臉看向趴在床沿熟睡的冬葵,輕輕搖了搖她的肩,「冬葵……我想喝水……」
冬葵醒了過來,慌張跪地回道:「夫、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睡去,望夫人諒解!」
「無礙,別動不動就跪,地上涼,往後夜裡不必這般守著我,明白嗎?為我倒杯水吧。」
「是,奴婢知曉了。」冬葵趕緊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這時陸欣慌忙的跑來,手中還拿著信件,「妹妹!妹妹!來消息了!」
「姐姐,是何消息?」淡玉在冬葵的攙扶下坐起身子。
「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好的是信上提到永平侯的兵馬已撤,壞的是……是……兩敗俱傷……寨主他好似有生命危險……」陸欣為難的說著壞消息時,淡玉的臉上瞬間黯然失色,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兩敗俱傷……兩敗俱傷……」怎麼回事?心痛得厲害,她神色慌張,迫切地想知道人是否平安,「寨主他怎麼會有生命危險?永平侯呢?他如何了?快告訴我!我要見他倆!我要見他倆!」話才剛說完,人卻因太激動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