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金玉娥有集的人不多，其中一个就是当日刘志泉事时，与她同在车上的青楼女香兰。

不是因为牌争艳，也非开/苞竞拍，而是那位柳长和公，再一次大闹青楼了。

陆安然得知香兰是琼仙楼的人，便带信给绯烟，她要是回来烦请告知一声，原以为绯烟差人打发个小丫说就行了，没想到她这么尽心尽力。

金玉娥一事，苏霁就派人找过香兰，不巧的是，她前两天接了个客人，陪着去了隔县。

云起黑眸微，抬手一扬：“知了，你先下去休整一番，让苏霁着人去沂县画像，找到这个六。”

“像香兰这样，会经常随客人在外吗？”陆安然晚饭多吃了几块糖醋排骨，这会儿肚中正积，连茶也喝不下，又觉得一不喝未免不合礼仪，浅浅抿一，沾就放开。

利儿娘见他们收下了，松一气，“公和小大恩，我们实在没什么好报答的，就几个饼，算不得什么。”

这是一家酒坊，非琼仙楼内。

绯烟拢了拢上纱衣，语气寻常：“有些姑娘想赚的多一些，就会和香兰那样跟客人在外过夜。有心气傲的，不愿意伺候人，能弹能唱就卖个艺，寻雅趣。”

这天晚上，琼仙楼比任何时候都闹。

陆安然：“本是我托你办事，你无需介怀。”

墨言趁机上药，“观月现在办事越来越越懈怠，连个跑堂小伙计都抓不住。”

利儿娘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公能帮得上最好，切莫为难，姑娘几个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心中已经很是恩，万不可因着这事，反难为公。”

一笑，多少带讥讽，“然而不开多不同，到最后也都是殊途同归，陆小可知为何？”

回王都已夜，来回奔波一天，光叫车颠簸已经很要命，陆安然眉间都是困倦。

云起看她是个明白人，心中更满意了，不介意动动手指，在犄角旮旯的地方将几个女籍添。

看看那些动不动诛九族满门抄斩的案，有多少侯门公卿，又有几个平民百姓。

六失踪了，份还是伪造的假份。

馆的差。

“跑了也是好事。”陆安然开。

烟地聚在一条巷中，陆安然也不可能错走到这里，她过来，因为一个熟人邀约。

陆安然从窗探半个脑袋，“多谢。”

“陆小见谅，家不能离开这里太远，只得委屈小。”绯烟撇开桌上的酒不动，问小二要了一壶茶。

安静许久的车中，忽而响起云起幽幽话语，“我守得住的很。”

车启动时，陆安然再三思考，还是告知利儿娘：“金玉娥死在王都。”

“茶馆确有六此人，家住沂县下辖福禄村，听掌柜说他一早告假了城。属下原想着他兴许和金玉娥有什么关系，回王都前特地跑了一趟福禄村，结果村中说并没有这人。”

还好观月办事仔细，来前就去了福禄村一趟，否则直接追来王都，又多余往回跑。

绯烟先给陆安然斟茶，“小在这里稍坐片刻，家安排了小丫候着，香兰一回来便会过来通知。”

“你们且忍耐几日，过段时日，会有人找你。”云起。

她不知两人份，也隐隐有过猜测，不过她虽不懂官，自己了生意，明白穷人不易，官途多磨，越居位，不能有一行差踏错。

墨言捧着下望天，诋毁一个人好难啊。

陆安然：“……”

—

云起，“心中有鬼才会跑。”这条线索抓对了。

车声里，陆安然看着利儿娘渐行渐远渐的脸慢慢模糊，只是脸上那豁达，留存在了她心里。

绯烟在琼仙楼待了有一段时间，多了看人阅历，见陆安然此举，心中叹陆姑娘看着冷冰冰，其实很好，就算没有饮茶心思，为了不让她难堪，还是给足了面。

观月睨了墨言‘小人得志’的嘴脸，没搭理他，径自下去办事。

利儿娘震惊过后，沉默良久，最后叹了气，“她死了，我不可惜也不庆幸，我和她之间谈不上恨。男的守不住自己，又关女的什么事。”

脚刚沾地，观月骑后脚跟着到。

红姑已成绯烟，但她上，陆安然还能看到当日的清骨韧。

观月风尘仆仆，嘴都有些裂，眉皱拢：“刚才属下才问过城门登记册籍的护卫，上面没有六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