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信已经是过去式，等元芷嫁了人生了孩，那不过就是一桩遥远的旧事。

徐元楷与在苏州时明显不同，少了一些少不经事的质朴天真和光朗，多了许多沉郁之气。

徐元楷盯着她的睛，半晌才微笑：“我知。”笑容中依旧带着些许苦涩。

过了一会儿，有知客僧过来寻徐元楷，去办理布施事宜。

徐元楷没有说话，只是陪着方元芷走了一阵。

两个孩齐声称是。

“我给母亲了一盏长明灯，今日过来添香油。”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一年半过去，两人都脱去了些许稚气，更加沉稳。元楷正在母丧孝期，故而穿素衣。

方元芷看着徐元楷略带苦涩的解释样，恍然大悟。

提前预定了休息的禅房，王氏和蒋氏带着孩们去了禅房歇息更衣。

方励把方元芷的情绪变化看在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已经订亲，订的还是会昌侯府的千金，与元芷早已没有可能。

徐元楷眸黯淡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和元芷总是少了缘分。

方元芷心中微微一滞。

看来元楷是怕自己误会他没有尽力求娶自己。

方元芷问：“元楷怎么也来上香？”

素衣如雪，挑俊，面如冠玉，居然是好久不见的徐元楷！

不多时，方寿宁被王氏和蒋氏领着去看王家小了，父亲方励带着寿祥、寿杰和少苧去各个大殿里逛，徐元楷和方元芷跟随，只是都落在了后面。

徐元楷向一众长辈行了礼，才与方元芷见面。

方元芷笑：“哥哥，我跟元楷也很熟。”

方元芷想了想，又：“月有晴圆缺，人有悲离合。世事无常，可只要保持一颗乐观的心，总能看到云开月明之时。”

方元芷神微沉，真诚地对徐元楷说：“元楷，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伯母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如此颓废。你如果能好好地过日，她老人家在天上也会兴。”

方寿宁介绍：“这是徐元楷，是我在徐氏族学时的同窗。”

徐元楷没有答话，他只是静静看着方元芷汪汪的大睛，里面有自己的倒影。

些明白俊信非要为苗族伙伴舍取义了。只有在那里，他真正才被接纳。

看来丧母之痛给他带来的打击很大。

来到一个上香的大殿门，众人都去上香了，徐元楷反而停住脚步，对方元芷说：“当初，我求了母亲。她也去了方家……只是，没想到形势变化太快……”

方元芷了禅房找父亲哥哥时，发现哥哥边多了一人。

方励带着方寿宁在寺院里简单转了转。

他只是有些留恋那些过去的旧时光。淡淡的喜悦，淡淡的雀跃，淡淡的忧伤。酸甜又苦涩，正是初恋的味。

方元芷默了片刻，也只能挤四个字：“节哀顺变。”

方元芷有些惊喜，又有些慨。

大慈恩寺在京城的南城门宣武门外，方家人坐了三辆车，方励和方寿宁骑跟随，又有方家护卫拱卫，到了正午时分才到了大慈恩寺门。

她甚至在想，如果俊信没死，跟她一起来方家提亲，父母、兄弟妹会不会被他的光和真诚动，真心接纳他？

“今天要去寺庙上香，寿杰和少苧不要淘气，好好跟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