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珍的存在似乎很低，但他几乎影响了两个朝代——元与明。

据史料记载，洪武二十四年，黄河在原武决，洪挟泥沙北上，会通河超过三分之一的河段都被毁，几乎波及了山东全境。

从那时起，洪武朝的大运河就无法连通南北，直至后来朱老四上台整顿。

世人说起元末，多数盯着张士诚、陈友谅、朱元璋，但这是反元的第二梯队，第一梯队是韩山童、刘福通、徐寿辉等。

梁家俊微微一笑：“没错，只不过元朝后期，天下大，元朝河运断绝，只能倚仗海运。”

天还蒙蒙亮，顾正臣、梁家俊一行人就已登船。

顾正臣看着会通河，暗暗有些叹息。

孙十八了，一脸凝重。

顾正臣看了看天，太悬，平静地说：“他们即使是想动手，也得等晚上吧。”

大明朝，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太平与好。

“有几个人？”

梁家俊知方国珍给元朝带来的麻烦，但他绝不会知，此人留下的真正祸患，是他的海军被打散了之后，一分窜到海上，成为了海贼海匪，威胁着大明沿海，而朱元璋海禁的一个原因，就是疼这些海贼！

顾正臣看着河，暗暗叹息。

梁家俊再一次拿起了书，孜孜不倦地翻看着。顾正臣敬佩这样投且纯碎的人。

“三个，暗可能还有一二人。”

“会不会和船家是一伙的？”

“方国珍？呵呵，这个说法倒有些意思。”

顾正臣了：“有人说，元之灭亡，始作俑者是方国珍。梁兄认为如何？”

孙十八摇了摇：“不是很确定，但不能不防。”

翌日。

顾正臣站在船，迎着风，目光中透着定。

谈古论今，指江山，文人中最常见之事。

孙十八走到顾正臣旁，低声说：“老爷，船上有响贼。”

“应该不是，响贼难防，手一次，通常都会抢光。”

有八九丈宽，平静的河，顾正臣有些恍惚，轻声说：“看史书，元朝初年的漕运，全倚仗这一条大运河。”

王船家带了八名船夫，等至天亮时，船舱已坐下了二十五六人，在一声昂的号声中，长长的竹竿撑离渡，船缓缓会通河中央。

梁家俊没有反驳。

但，首义反元之人，并不是韩山童等人，而是方国珍。

顾正臣握了握拳，不希望山东遭难，更不希望大运河中断二十多年。

现在是洪武六年，还有时间与可能。

这一路不会太平，北方的响贼，南方的盐徒，都有河上抢劫行当的，这些人夏日最猖狂，冬日里最老实。

原因很简单，响贼是因为夏天容易遁跑路，官府不容易抓到，盐徒是因为夏日里盐太苦，还不如打劫来得快……

顾正臣心一惊，皱眉问：“确定？”

元廷没办法平定淮河域的红巾军，大都想吃大米，只能从南方走海路调拨，而方国珍最之，就是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