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安于栖息在枝的麻雀，你终有一天要展翅飞。

陈年看一墙上的钟，七三十五分，整整迟到了三十五分钟，她莫名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自从去年一气拿下理、数学和化学竞赛的省级奖项后，许多关注的目光就集中到了陈年上，她一下成了香饽饽，光是市一中的老师就来了三趟，不知多想把这棵好苗挖过去。

赵主任双手握放在桌面，耐心给她分析了去市一中的利弊。

“市一中是省重中学，无论是学习环境、件设施，还是师资力量都比桃源中学上百倍，你有学习理科的天赋，又肯下苦功夫，你过去市一中，这就是联合。我也不怕跟你说，依照你现在的成绩，就算语文英语能扶得起来，大学也就只能在211里挑，估计还摸不到心专业。可如果你去市一中……”

陈年老实说：“我还没想好。”

原来是为这事。

“知啦，”陈年应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朝他挥挥手，颊边笑两粒酒窝，“机长再见。”

***

陈年心里十分抱歉，站在墙边听了几分钟，没有听到别的骂声，这才拖着发的双走回屋。

陈年心想，去了市一中那又如何呢？

赵主任知陈年家里的情况，平时大都对她睁一只闭一只，这次找她也不是因为迟到的问题。

“市一中的领导又和我联系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外婆醒得比往常晚，等她吃完早餐，又喝了药昏沉睡下，陈年这才抓着书包朝学校飞奔过去。

这次好像迟到得有些……过分了，尽她几乎从来没有准时过。

“我知你担心家里的外婆没人照顾，这也是个令人为难的问题，可是陈年，老师一直相信，桃源镇是困不住你的。”

不多会儿，隔传来舅妈的河东狮吼：“你这死丫！又跑哪里野去了……”

她一路跑回去，气吁吁地扶着门，路招弟听到动静飞奔来，看起来快要哭了，“怎么这么晚！我听到我妈在找我了。”

次日是周一。

“陈年，如果你去了市一中，你会发现通往大学的路不是只有挤考独木桥这一条，他们挖你过去，也不是想让你走寻常的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的天赋决定了你比其他人多了一条捷径，当然，这条捷径也不好走，甚至比独木桥更艰险，可一旦走过去，那就是天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铃铃铃……”

“还睡着，菜已经帮你择好了，你自己随便，别老不吃晚饭。”路招弟说完，利索地翻墙了过去。

陈年越听越沉默。

“对不起对不起！”陈年连声歉，“你赶回去吧。”

迟到是意料中的事，但陈年没想到的是，教导的赵主任，他们班的理老师居然亲自等在校门逮她，还把她押到了办公室。

上课了，第一节是赵主任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