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半夜，月浅灯。

“有什么不一样吗？”程遇风饶有兴趣地问。

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像招小猫小狗儿，很不礼貌，她又连忙把手背到后。

程遇风站在原地，目光安静地追随着她背上一晃一晃的书包远去，好半晌后，他收回视线，看了看手心里的两颗大白兔糖，想起她丢过来时的表情，这一幕要是落在不明所以的人中，估计会以为她丢的是炸`药`包。

她每周都是这个时候来，老中医写着药方，都没抬：“你外婆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老中医指了指桌上的药包：“我以前说的法煎好，早晚一服。”

程遇风指着不远的小店：“我先去买东西。”

“逝者已矣，请他节哀。”

除了好看得过分，也没比普通人多长一手指，陈年把手里的东西握得了些，“可能是手心？”

她言又止：“能不能……”

凉风值班室，值班员：因心搞错开坑时间被扣三天鱼粮的鱼鹅。

陈年终于等到这一刻，她像丢手山芋般把手里的东西丢了过去，总算松一气。

她拨两下贴在额上的发，来到中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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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好。”

陈年说完就跑走了。

“好些了，”陈年说，“昏睡时间比较少，一天能醒6个小时左右，就是经常犯糊涂……”

“正常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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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程遇风跟老人说了什么，老人摆摆手，咳了两声就躺下了。

她语速飞快：“这颗给你，谢救命之恩，这颗麻烦你帮我给那位老爷爷，”微顿后，“还要麻烦你跟他说一句话。”

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个样啊，还有他的声音，和机长广播里的有不一样，好像更低沉一些。

陈年好奇地看过去，视线顿住，咦？那不是前些天在路上遇到的那个老人吗？

程遇风在他腰上搭了条薄被，若有所察般，侧看了去。

陈年的视线被捉了个正着，她吞吞，慌地朝他招了招手。

还没等她说完，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前。

转角，她又看见了程遇风，他影一晃，然后走一间病房。

其实她只是打个招呼，没想到居然真把程遇风招来了。

他靠在墙上，了太，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不用谢。”陈年也跟着笑。

第三章

卫生院没有设家属陪护床，

程遇风又摊开手心给她看。

喜拉雅山。喜雅拉山。

“有什么事吗？”

☆、第三缕凉风

手指修长如竹，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很整齐，肤上几乎看不到一个孔。

作者有话要说：　　初中时因填空题写了喜雅拉山，被地理老师罚抄了一百遍的经历，是至今挥之不去的影。

陈年过谢，取了药，抱在怀里往外走。

不知怎么，陈年又想起老人那哀伤的背影，她往袋里掏了掏，有儿张，悄悄收拢手心：“我听说……唔，开飞机的人手长得和普通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