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程勇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想了想，问：“厉书记没有指定企业名单吗？”

他故意漏掉悦华集团的名字，以此检验邹圣宣的猜测。

“嗯。”程勇鼻里嗯了一声，摆手示意他知了。

这件事，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以光的速度传顾修岸耳朵里。

好在铺着厚厚地毯，东西没摔碎，却也发沉闷声响。

他留了个小心思，在猜不厉元朗真实意图之前，程勇面研究，万一厉元朗不满意，就把自己摘来了。

“噢，对了，还有九州商贸公司，老板耿亚东不是厉书记半个老乡吗？都可以安排。”

“没什么不好。若州又不是只有悦华集团一家企业，你像茂屿集团、恒盛矿业、百发建工都是上市企业，规模和悦华集团不相上下。”

不想贪这个功，更不想领这个过，明哲保，才能在仕途上走得长久。

“楼秘书，什么事？”程勇抬起看了看楼中双，动都没动。

“市长，厉书记要走访全市几家知名企业，国企民企不限，名单要我拟定来，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陈卫平蹲收拾地上散落的东西，意有所指的说：“老板，您何必为这事烦扰。您跟他们不一样，您爹不是要来若州么！以老人家人的份地位，厉书记肯定拜访，到时候您及时现，不比和别人排在一起等待召见多了，效果也好。”

等楼中双走之后，程勇抓起话机打给邹圣宣。

“厉书记要视察若州企业，这帮蠢货耍小聪明，竟然没把悦华集团安排名单里。多么好一个接厉书记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岂有此理。”

厉元朗看了看，说：“可以，名单上准备，下周专门两天时间，我们争取走完。另外，还要组织一场和企业家的座谈会，听一听他们的心声。”

事低调，不要张扬。

从厉元朗办公室来，楼中双快速敲开程勇办公室的门。

话筒另一边的邹圣宣略作沉，慢悠悠说：“厉书记这招是明修栈，应该想要和顾修岸过招，不好说得太直接，有意拐了一个弯。”

第二天上班之后，厉元朗对楼中双吩咐说：“我准备近几天走访全市一些企业，要有代表。至于名单嘛……你去和程秘书长商量研究，回拿给我敲定。”

“厉书记，这是我照您的要求，筛选来的十家企业，请您过目。”

从黄仲礼家中来，厉元朗一直思考，受良多。

在电话中，顾修岸没有发火。

惊动他的秘书陈卫平，急匆匆敲门来询问。

刚放下话机，气得一把将桌上东西全扔在地上。

楼中双耳朵都听茧，梦里常有黄小蔓的叮嘱声。

主要是他老婆黄小蔓经常枕风提醒。

之后找了个合适机会，面呈给厉元朗。

看起来，是要会一会这位传说中的顾修岸‘常委’了。

“好好。”程勇回答中充满惊讶。

这位厉书记行事风格，程勇越来越看不懂了。

原本以为板上钉钉的准确，到底在哪里了问题，邹圣宣百思不得其解。

“厉书记让您拟定一个来，送他审阅敲定。”楼中双没有自己名字。

“我懂了。”挂断电话，程勇燃一支香烟，了几掐灭，在信笺上，一气写下十个公司名称。

回去和邹圣宣电话里相互一沟通，邹圣宣同样惊诧不已。

“秘书长。”楼中双简明扼要的讲述厉元朗的要求。

“程秘书长，你要想检验我的猜测，可以试一试，看我猜得准不准。”

不成想，厉元朗本没在意悦华集团，甚至连问都没问。

得糊涂之举。

“是，我上去办。”楼中双跟随厉元朗有几天了，事中规中矩，挑不病。

顾修岸呼一长气，缓缓，“你说的对，我爹能来，比什么都。”

程勇一听笑了，“这样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