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绞劲脑地思索，想着究竟要说什么，才既能闯过这一关，又能让殿下满意。

谢承思毫不与他共情，只抓着自己兴趣的东西，问：“你是说，金也被抢了，但没被抢空？可方才缬草，只向我报失了石与香脂，这又是为何？”

二人见怀王亲至，先是忙忙地行过礼，又风风火火地跑屋内通报。

“殿下！婢有负殿下所托！请殿下责罚！”

“看看他到底成个什么样。”

他又不是大夫，更不是成素本人，他怎么知？

毕竟，并不是所有宗室，都同怀王一般。怀王只是脾气不好，骂人难听，对下却奖惩有度。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脑袋需时刻悬在空中，稍不留意，就要人落地。

成总年纪大了，这习惯一时也改不过来，且没什么不好，殿下何不由他去？

从回报之中，缬草得知了丢失的东西，至于成素放了什么，却实在不清楚。

宦者去不过二刻，便有人门来迎。

缬草正追着素舆，跟在他后。却并不敢搭腔。只敢默默想：

后的缬草听他提到自己，连忙澄清：“殿下，当时成总倒在地，事突然，向我回报的人，可能只顾得上禀告贵重的失，其余的没来得及说。”

“起来起来起来！我可不想背上待病人的名声。”谢承思一脸不耐，“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喜跪？缬草跪完，你又接着跪。事情了差错，你们给我跪下，难就不用追究了？”

“殿下！”

怎么就心血来，偏偏挑了今天，给她放旬休假？

殿下依赖她，阖府皆知。

殿下听不听得且不提，能把这些话说来，劝劝他也不错。

收起了散漫的神，仔仔细细地问。

又因着年长的缘故，屋甚至比他们的，还要宽敞上些许。

他的一众宦者徒弟，全缀在他后，劝也劝不住。

谢承思：“好吧，他还要多久？”

可怀王偏偏问起这些，他无法，只得着说实话：“属下不知，属下收到的消息里，只提到了石与香脂。殿下若想知旁的，需得详询成总。”

来人竟是倒的成素。

成素：“也有的。婢晓得殿下喜这些异域奇，为殿下挑选了许多。怎料路遇贼人，只、只运回了一分！殿下，婢无能，婢无能啊！”

好在谢承思主意变得很快。

若是降香在就好了，她定会直说。

“……”缬草更不知如何作答。

成素的门，守着两个少年宦者，也不知是他的徒，还是徒孙。

成素不动：“婢不敢起，请殿下责罚！”

缬草十分怀念休假之中的降香。

“起不起。”谢承思抱着胳膊，“我没空跟你废话。缬草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大概说了一遍。我且问你，你从趾国运来的奇珍，除了石与香脂，还有没有别的？”

谢承思一听，不禁起了调笑的闲心：“他们还会选。专挑贵的取。不过我记得，那趾土司最黄金，上回来朝觐时，满满，的全是金。这成素，怎的没为我挑些金制的玩意来？”

说到动情，他不禁颤抖着抬起上，涕泗横。

谢承思听过他的辩解，思索片刻，才开：

成总是里来的老人，徒弟也是怀王府开府时，从里带来的，守的当然是里的规矩——必要周到殷勤。

成素为王府的内监总，与降香、缬草这些怀王心腹一般，也有自己单独的居所。

——他要去探望成素。

缬草十分发愁。

“你不啦？还能走路？”谢承思惊讶地问。

成素拄着拐杖，上缠着防风的布巾，走路还有些不稳当。

“好，成素，我再问你，石与香脂，是不是全丢了？”话却不是问缬草的。

接着，又“砰砰砰”地磕了叁个响。

说完，自己推着素舆往外去了，压没提过让缬草推。

谢承思打断他：“停——别去。你不是喜跪吗？先跪着回完话——里面有没有金？”

成素见到怀王的面，不在乎他话里的嘲讽，直接甩开拐杖，扑通一声，倒便拜。

成素诚惶诚恐：“有，有的。婢有一张清单，请殿下容我呈来……”

成素长叩于地，羞愧得不敢抬：“是。”

引得谢承思直摇：“成素的徒弟，怎么都养得和他一样？狗得不行，一也不稳重。”

缬草：“据押送之人回报，大件的石，几块灵猫香脂，都与八角悬铃草一丢失了。应当是那剪路的贼人，趁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