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很喜淋过的觉，又自诩是成熟的大丈夫，不屑跟母亲直说，便偷偷将往她手边凑了凑：“娘帮过冯叔叔什么？”

他的回信总是很快，降香月末去信，次月初就能收到怀王的亲书。

降香哄着孩睡。

“但是……我阿耶比冯叔叔漂亮，而且又又壮。”

“好的！”谢曜一答应。

降香见状，心想，或许该给孩多几只鸭玩。

“为什么又又壮？”他这么说，让降香有想笑，忘记了追究他说话的目的。

“好了好了，该睡觉了。大人的事小孩不，这还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是想父亲，便给他寄信。正好中秋要到了，我也要托人给你父亲捎一份节礼。”

其实，从他们在淇州落脚以来，降香每月都会给谢承思寄信，报告谢曜的情况。

父亲才不会。

她的想法一贯如此：不让父母的关系，影响到孩。当然，她也不想叫孩的父亲忘了他——若他长大了，晓事了，知父母之间的天壤之别，想回去求怀王府开恩，有这信笺节礼维系的父亲情，事情便好办许多。

谢承思每月也会回信。

之后，谢曜的注意又被那只空心鸭引了，一会摁着它沉到底，不许它浮上来，一会又把它空心的里满了。

降香似乎受了谢曜的染，语气也不知不觉地变得夸张起来：“当然是真的。不要小看了你娘。你娘可是很厉害的！”

他还记得冯叔叔抱着他的受——冯叔叔手上力气不够，只能先地勒着他的双胁，调整好姿势后，才抱得稳。

手指把他的胳膊都掐痛了。

然而，当谢曜了，换上寝衣后，却没没脑地又嘟囔了起来：

冯叔叔，我可以帮你。我很会哄冯叔叔开心的。”盆里飘只着木雕的空心鸭，他一边说，一边戳着它玩。

若谢曜想同他父亲说些什么，也会并在信里捎过去。

又又壮，真该让他的父亲亲耳听一听。

她是为了孩，才特意这么。

他不再找母亲说话。

“……为什么这么想？”降香手持着皂角，正要为他沐。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谢曜十分认同，一个劲地：“没错！我娘可是很厉害的！”

降香：“娘救过他的命呢。”

谢曜没察觉母亲的笑，依然信心满满：“是因为他真的很，至少比我见过的人都。比你，比冯叔叔，比成素和蒋神医……壮嘛，因为他可以一只手就举起我，还能抱着我转圈。但是冯叔叔就不可以。”

谢承思那般挑剔讲究的人，一旦知晓有人用“壮”这个不太文雅的字来形容他——尤其此人还是他的亲儿，恐怕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降香摇摇，从盆里舀，顺着孩的肩浇下：“不是。是我帮过冯叔叔，所以他才对我们好。和你父亲无关。你这样说，对冯叔叔不好。以后不许这么说了。”

“你和冯叔叔关系好啊。而且他是男的，你是女的。”谢曜理所应当地答。

他就算把自己抛到，也会稳稳地接住，好玩极了。他有想玩。

要不是谢曜，她只是孑然一，她应当是不会再联系谢承思的。

“我觉得阿耶更好……”

谢曜：“真的吗？”

从笔迹看，是他亲手写的。内容则相当有分寸——都是关于谢曜，别的绝不提。

到那时，她不求孩不恨她，只求孩少怨怪一些。

他的声音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