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却分毫不领情，一把推开他：“开，我要父王！啊啊啊——！”

“小郎君，不是我等故意为难，实是殿下吩咐过，不可让小郎君走啊！”内官无奈地求。

“你们怎么还站着不动？把她给我带走啊！别让她再现在我面前！”谢曜毫不在意母的颓丧，对着面前的内官声命令。

他的脸涨得通红，小手攥成拳，跑到跪得最近的一名内官边，咚咚咚咚地捶打在他佝偻的肩膀上。

内官们吓得大气不敢，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是、是，小郎君恕罪，小郎君恕罪。”

“小郎君……”有胆大的内侍，见谢曜哭得凶狠，担心小主人的安危，尝试着上前安。

“不是什么大事。因他生来有些不足，气细弱，心急气郁，便会引发疾。再加之他哭得狠了，自然就憋得透不过气。”

说的心思。

唉，皆因殿下秘密离京之事，不可外传，若非如此，小郎君也不至于因见不到父亲，而闹这么一。闹完，什么也没闹到，反而把自己过去了。

小郎君是个孩，她只需好好照料他。如今闹成这样，该如何收场？

他只懂得，他看来了，他不兴，他不喜，他就要指来！

“呜哇——你们骗人，你们骗人！你说，你们骗人！呜哇哇哇——”他的尖叫声夹杂着哭声，越来越大。

免不得会使第一见到他的人，误认为他是个乖顺稚纯的孩。

告罪之后，又弓着将母暂且请了屋，才回到谢曜面前，继续跪着。

蒋神医被请了怀王府。

糊涂啊！糊涂！那母生了心思，只要不惹殿下厌烦，府中无人会闲着阻拦她。成不成，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他不懂成人之间的迂回默契，没想过为何他能看来，旁人却看不来，为何其余陪他的伴当，都不向父亲告发？伴当们要考虑说来的后果，要考虑怀王殿下的面，要考虑自己与母孰轻孰重，要考虑在王府之中的人缘，要考虑许多许多。

殿下不在，小郎君突然生病，若当真了什么好歹，他可实在是担待不住。还有那母的心思，经谢曜这么一闹，怕是早就生了四蹄，随着信使传往殿下手边了。

只盼蒋神医能大显神通，把小郎君救回来！

睛骨碌碌地一转，站直了，叉着腰，扬起大声命令：“那你们带我去见父王！带我见他，我就代他免你们的罪！”

此刻在他中，蒋神医可不是日日相对的老友，而是救命的老神仙！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听他这么一说，成素的心情平复了些许。他从袖里掏巾帕，去额上的汗，对着空中拜了拜几拜

“胡说！你们骗人！父王不可能不见我——”谢曜倏然变了脸，声嘶力竭地尖叫。

但怎的能叫小郎君知！

他的睛又圆又大，珠极黑，角有些下垂，与谢承思却不怎么相像。

并锐地觉察到，她对自己所作的一切，目的都是父亲。

蒋神医把完脉后，写了张方，让随行的童去照着抓药。抓好了，再去煎来喂谢曜服下。

成素虽与蒋神医相识多年，此刻见着他，仍然不住地哈腰，额上的汗珠已经多得淌了下来，却实在顾不及。

是他哭了过去。

直把几人急得团团转，但又毫无办法。

谢曜见他们都被吓住，也不砸东西了。

谢曜全不懂。

这母是他引府里的，便是现在已将人打发走了，他也难辞其咎。

以至于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谢曜突然“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