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关，只是站着。

“贱人生贱，城里的富没一个好东西。”

他越过重重人障，走到孙眉好面前，“你们嘛围着一个小姑娘？”

“大家都知，那为什么没人讲？”

孙眉好冷冷扫过那些人，她要记住他们，只要她能走这哩，她就要记得他们。

“你们围在这甚？”一个憨厚的男声音传来。

“……欸！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孙眉好小跑到他面前，“你为什么要帮我？”

孙眉好看着汉的背影，心情突然好起来。

“她在瞪我们……或许她回去就要死我们了。”

那人是个材大黝黑的庄稼汉，贲起的肌跟肩上背着的锄，都让他看起来极有威严不好招惹。

用染料染过，只能说是次货，但孙眉好能一看来是染过的，是因为她生母娘家就在南方货生意，小时候孙眉好时常接。

商人怵得不敢多话，收拾完摊匆匆离去。

“你为什么要帮我？”孙眉好忍不住问。

汉转发现孙眉好还站在原地，“你怎么还不走？等着他们回来寻你？”

汉看了孙眉好上的珍珠玛瑙玉钗，在艳下璀璨生光，“你看起来有钱，其他人自然就站在商人那里了，下次门记得换衣裳。”

她抬看着石飞来的方向，表情不善，旁边围观的行人议论就更大声了。

“有钱人家的都这样……不别人死活。”

“反正都要被打，不如现在先下手气。”

孙眉好觉得手臂一阵疼痛，抬起手看见丝绸的衣服被划破了，看来刚刚有人偷偷对她丢了石。

她就跟商人僵持在这里，孙眉好冷漠的站着，看着周围的路人渐渐倒向商人，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骂她。

汉：“我姓田，住在城西的下村。”然后牙一笑，“为什么帮你……？你对的事，为什么我不帮你？”

“赶回家吧，小姑娘，以后没人陪同就不要独自在街上走了。”汉对孙眉好挥挥手离开。

那商人还想再说什么，汉直接蹲下，直勾勾地看商人哩，“你还想说什么？”

商人见孙眉好迟疑，就跪在地上对着她又哭又求，“姑娘行行好，饶了我吧，您要找乐玩，哪里不能去呢？偏偏要在我这摊前，我家里还有老父跟三个么儿指着我养家活，给您跪下了。”

孙眉好被商人唱作俱佳的一番表演惊呆了，她看见旁边人对她不善的目光，她却只能重复着无力的“我没有。”

汉听完民众七嘴八的事情经过，挑了眉，“又不是甚么大事，散了吧，人家一小姑娘能什么？走走走，没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

孙眉好拉不下面像商人这样作戏，又不甘心对他歉。她没错，她为什么要歉？

“他不好，这事儿也不是没人知，那商人现在就只能骗骗外人而已，难得钓只羊结果被你跑，难怪他要缠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