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百里英笑问公孙靖，“你和芸娘在那罐里说了些什么？认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你竟然这么会思想工作，这么顺利就把她给说动了。”

公孙靖不再推辞，接过木匣，与公孙昊父了别，离开了公孙家大宅。

芸娘走了，笑着跟公孙昊和公孙益父再见。公孙益刚刚才得知，芸娘竟是自家伯父的旧人，还为公孙家留下了一条血脉。见芸娘就要消失，双目忍不住留下两行清泪。公孙昊看见了，大声骂他是大仔鹅。

他念了一声号，这声号的声音不大，却给人觉好像海的波浪连绵不绝。接着，孙湛念起了家超度亡魂的经文。声音响起，在场众人听到，心莫名的都有了一宁静祥和之，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恩怨都是微不足的小事，不足尔。

“你真傻。”百里英对芸娘说。心里却想，曾经我自己何尝不是跟你一样傻？慧极必伤，情不寿。越是长情的人，伤得越重。一个人如果永远活在在回忆里，就无法放手向前。

孙湛从院里的柳树下挖陶罐，开始诵经文，主持超度。这些年在西岭孙家，他跟随孙大宝在蜀地区四降除邪，超度过不少亡灵，经验已经算得上十分老。

祖千秋拉住他：“他度了芸娘也是一场功德，不会受你一拜的。”他的语气非常平静，许是人世间因果、生生死死看得太多，早已看淡。

公孙靖打开木匣一看，里面有一张地图，一柄古剑。

事后，为了谢公孙靖一行度化芸娘，公孙昊父送了一个木匣给公孙靖。公孙靖起初不受，公孙昊却说，你们将来若要去湖，此必不可少。

听说芸娘真的要走了，公孙益有些动容，要拜孙湛。

公孙靖离自己的一丝生魂，与芸娘的死魂一起在罐里谈了很久。也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来的时候，芸娘已经泪满面，同意公孙靖等人度化自己。

公孙靖沉声：“她与我父亲的一段缘，由我面来终结，是再好不过了。”

见一个奇怪的白胡老。

公孙昊笑：“那白胡老托梦给我的时候就说了，要我去院里的银杏树下挖这个匣，给你们。想必这也是当年他埋在我家院里的。”

过了许久，芸娘的魂魄早已消散，孙湛仍在念经文。

公孙昊轻声问公孙靖：“芸娘不是走了吗？孙小公怎么还在念经文呢？”

芸娘事情已了，公孙靖、百里英和祖千秋父回到齐云楼又住了一晚，打算第二日再往湖去。

老答应了她的请求，帮她寻找公孙家的宅。找到后，想办法把她的魂魄聚在一个罐里，埋在了公孙家院里的柳树下。

公孙靖提议，让孙湛来行这场度化。他说，“度了芸娘，算是孙湛的一场功德。芸娘因他而被度，说起来也可以让他以后命里的劫数消弭一些。”

公孙靖：“她亡魂太虚，怕过不了黄泉路。他想多与些念力给她，助她走完这段黄泉路。”

“哦，那就好，那就好。”公孙昊连声好，脸上神情颇为欣。

公孙靖难得拍了拍公孙益的肩膀，沉声：“能再有机会踏上黄泉路，是她的福分。”

公孙靖看着芸娘，目光极为复杂。他缓缓：“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