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叹了气：“还能如何？大势至教来的人，自然和他一样难说话。”他脸沉下去，慢吞吞嚼着桃，半响才，“自大势至执掌大武堂起，佛国渡海上岸弘法的僧人一年比一年多，更是建起了大大小小为数众多的寺院。”

无垢吭哧吭哧狠狠地咬着桃儿，皱起眉，慢吞吞：“秦盛魏齐昭这当世五大国，天一真宗都经营了数百年，外来势力很难手。我若是大势至，要想东海佛国有所作为，也会从外围小国开始布局。这天幸国，哼，上任和现任都是昏君当，朝中上下贪鄙成风、官绅宗室皆鱼百姓，民不聊生。多好的下手对象！你以为宿慧对宗政家三姑娘另相看，当真是什么投缘？”

铁面人并没有吃桃，声音低哑地问：“宿慧尊者如何？”

沉默片刻，宗政恪正：“此风景甚好，师兄不妨多留片刻，小妹这就告辞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东海这群秃，真够虚伪的。无垢暗自腹诽不绝，脸上却挂着盈盈笑意：“大势至尊者和师妹都太过谦了。咦，师妹，为兄刚刚才想起，你与为兄这么一赌，是否犯了佛国的戒律？不如取消了如何？师妹你功参造化，为兄心里实在没底啊。”

他的声音异常嘎，嗓以前应该受过某严重损伤，听在人的耳里非常难受。无垢在袍袖里摸了又摸，最后掏两个灵灵的大桃，一个自己咬着吃，一个扔给这铁面人。

这人见她缓步而来，急忙避到路边，恭敬合十行礼。宗政恪瞥此人一，因此人材大，她能看见此人低垂的脸上挂着一个冰冷的铁面。她心中有数，也向此人合十还礼，便加快脚步回去。

师兄常言，天下之大，手辈，他只是平常而已，又何况是资质不堪的小妹？”

铁面人默然片刻，低声：“千金买骨？”

无垢连忙打稽首，笑呵呵地挽留：“师妹这就走啦？其实若能与师妹同赏风景，为兄更是心旷神怡……师妹还真走啊？”

“恐怕不全是。”无垢摇摇

他冷笑一声，三两吃完手中桃儿，将桃扬手扔悬崖之下，继续：“起初只是一些小寺小庙的云游僧，今年可好，大势至竟然直接把他这位小师妹给派来。宿慧此人，三年前还默默无闻，亦是大势至上位之后，她才声名鹊起，替佛国涨了不知多少声望。”

那铁面人抬起，凝望这位佛门小尊者离开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重新足上山。他明显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山巅观景亭畔，向果真倚坐在亭内长凳之上津津有味观景的无垢抱拳躬一礼，恭声：“老爷，属下回来了。”

“仿佛秦盛魏齐昭五大国，宿慧尊者的名声不算显著，不及大势至尊者的一半。”铁面人将手中桃儿递回给无垢。

“辛苦铁面叔了，那猴祖宗可不好侍候。来，吃个桃解解乏。”无垢糊不清地说，“这是南边来的贡桃，快加鞭三日才送到，还算难得。”

再多看一这无赖脸上的嬉笑，宗政恪怕睛会瞎掉。她匆匆合十行礼，面无表情转离开。走到半山腰，正要绕向通往清净琉璃庵的岔，她遇见一名黑袍人正不急不慢拾阶而上，瞧方向也是往鱼跃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