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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的向来会享受，大概是山珍海味吃得腻烦，林母邀约时说要订海鲜大餐，那头的人却只说家常小菜就好。

交涉的时候，林飘飘就枕在母亲的膝盖上发呆。因此她在心里也大体描绘出对方形象，油脂过剩，肚大鸡巴小。这类人她承欢不少，印象中味道都臭不可闻。

故而抵达饭店之后，林飘飘就支起长腿给自己先点上一根烟。

想到几个小时后就要被肥猪蹂躏，林飘飘胃里就反酸，抑制不住地呕吐欲望在胸膛里乱窜。

包厢里空气不算流通，林飘飘在抽第二根的时候，林母夺走她手中燃着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又叫来服务生清理干净桌台。

林飘飘十六岁的时候，她的母亲也是这样一把夺走她的声音，将她推进肥猪的房间里。

可笑，又可怜。

“这次要我陪几天？”林飘飘问。

“听说城里有家专门订做旗袍的老店，妈妈想着吃完饭过去看看，做好衣服大概要三四天。”

林母擦的口红很艳，随着说话的动作化成一根红绳，束缚住林飘飘的手脚，让她只能说出一句“好”。

在母女互相沉默的十分钟后，包厢的门被服务生打开，进来两个个人。

周将军与她的妻子穿得正式，一人红领带，一人红旗袍，从进来便弯眉抿唇，看似亲切，实则城府比山高。

“哎呀，周太的旗袍好漂亮呀。”林母握着周夫人的手，领着她往桌边走。

“哪里，林太喜欢的话，我送你一件。”

“盛情难却，前些日子从缅甸来了批玉石，我特意给夫人打了条项链，来看看喜不喜欢。”

嘈杂刺耳的交谈声闯进林飘飘耳中，她站在门侧只能陪笑。似乎这三个操纵者都在摆棋盘，还没到她这个棋子上台的时候。

林飘飘看一眼高壮的将军，在心底默认今晚应当是陪这个男人。

说什么周将军的儿子，压根没露面。

她懂事地推着包间的门，试图将肮脏的交易与外界隔绝开。

在门关至一半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外面伸来，轻按在林飘飘眼前的门板上。

“抱歉，接了个电话。”

声音温润，好似不染一丝尘的绸缎。

黑发男人一身中式衣装，脖前坠着串素色菩提，鼻梁上架着金丝无框眼镜，眉目清隽。他失笑地说着抱歉，眼眸里却盛着复杂的感情。

该怎么形容呢？

慈悲、怜悯、淡漠、清冷，揉杂成一团被男人消化地吸收进体内。

半眸微垂，似乎与世间所有的贪欲都毫不相干。

明明这世上所有的欲，都应该被周柏霖淡薄的眼锁在魂里。可四目相对的那瞬间，林飘飘依然觉得自己是赤身裸体地、毫无保留地站在这个男人跟前。

那双眼好像什么都能看透，却又什么都不在乎。

“你好，周柏霖。”

“林飘飘。”

“幸会。”

周柏霖反手掩上门，抬手让林飘飘先入席。

服务生开始马不停蹄地上菜，酒杯接连摆在每个席位台面上。上好白酒依次倒入杯中，醇香的气味萦满空气。

在酒桌上，林飘飘是没有嘴巴和耳朵的人。

详谈的东西她不能仔细听，也不能发言，唯一的作用是在散场之后。

故而她整场都只是低头吃菜。

三位长辈坐上位，她与周柏霖坐在客位，遥遥相对。每每夹菜的时候，余光就会不自觉地飘向坐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周柏霖喝酒上脸，只几杯就红了眼角。

中式的衣领闭得紧，男人的喉结藏在里头，只有吞咽时候才会滚动浮现。

酒烧喉，周柏霖不时地拨弄着领口，绝顶好看的手不时与菩提相撞着。

这幅场面本应是寻常酒桌会出现的，可林飘飘看着周柏霖的模样，脑海中总闪现些荒淫的想法。

周柏霖也会用那双手抚慰下身欲望吗？

被情欲缠身的时候，他会不会也这样眼角发红地想要得到释放？

藏在衣服下的，不只有周柏霖的身体，还有林飘飘燃起的爱欲火焰。

人生第一次，她想主动尝一尝男人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