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但他始终无法不在意,仿佛那个女人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存在感就强烈得让人总是想侧眼去看。
“顾统领,你看我做什么?我连裤子都没有,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顾均神情一僵,耳根有些泛红,他吩咐太监为她取来了一套新衣服,扔到了椅子上,转身背对着她。
“云姑娘,请更衣吧。”
他虽然转过了身,却不敢松懈,竖着耳朵去听她的声音,衣料摩挲落地,甚至是擦过皮肤的声音都让他面色越发紧绷。
“你不怕皇上罚你?”
云流雪走到门边,抱着胳膊打量着顾均挺拔如松的身形。
顾均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云流雪挑眉,有些突兀地问:“每天这样揣摩别人的想法做事,不累吗?”
顾均目不斜视,将云流雪视为了洪水猛兽一般:“皇上并不会因为我猜错他的指示而处罚我。”
身为帝王宠臣,他有恃无恐。
云流雪一想也是,这样趁手又忠心不二的利刃可不多见。
“难怪,他连睡女人,都要你在门外守着,想必是很信任你了。”
她将目光挪到天空,幽幽一叹:“也不知道……我师傅怎么样了……发现我失踪,他一定急得不行……”
顾均眼底微动,没有说话,但是眼前的女人狡猾桀骜的形象又变得可怜了起来。
云流雪转身回了房间,给顾均留下了一个背影:“顾统领,多谢。”
冷硬的眉蹙起,顾均鬼使神差地开口:“越大人没死。”
穿着青色宫装的女剑客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他命硬。”
顾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握在腰间长刀上的手微微收紧,转过身,像门神一样守在了门口。
……
不多时,一队内侍匆匆赶来,出示了西厂的腰牌和皇帝的手谕:“顾大人,陛下命我等将嫌犯入西厂大牢。”
顾均站在门口没有动作,僵持片刻,那内侍面露不满:“顾大人这是要不遵皇命了?”
咬了咬牙根,他侧身让了路:“遵命。”
云流雪早听到门外的喧哗声,在内侍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一根簪子就抵在了他的喉咙之上。
“云姑娘,何必这么大火气呢?”内侍眼角轻抽,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督主身子不便,无法亲自前来,特意嘱咐奴才对姑娘客气一些。”
“你们要抓我?我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