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是魔。

他天生魔胎、身负邪骨，没有情丝、杀戮无度，他怎么可能是神。

在冷水里泡了一个时辰后，黎苏苏终于受不了了。她发现小山送给她的蛊虫从衣服里爬了出来，于是连忙召它过来。万灵蛊，可解百毒。

傀儡术解开后，黎苏苏紧张地套上衣服，却发现澹台烬依旧没理会他。

她故技重施，想要用披帛勒住澹台烬的脖子，挟持他然后逃走。

澹台烬却只是招了招手，一只透明的箭矢便穿透了黎苏苏的身体。

她睁着眼睛，失去了意识。

是弱水……

“进来。”

外面候着的女官和羊暨都匆匆进来。

领头的女官在澹台烬面前带着一众礼仪女官叩首：“上古的神灵，从此会赐您长生，佑您长治不衰。”

“再多说一句。”澹台烬突然说道。

女官愣神：“什么？”

“夫人平安。”

羊暨懂了，他噗通一声跪下，率先说道：“愿上古神灵佑夫人平安！”

众女官齐声祝祷：“愿上古神灵佑夫人平安！”

晏泽静静地听着，在心中回应：“吾闻矣。”

众人似乎听到了一阵悠长的钟鸣，或是鼓响，他们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笼罩着，久久不能回神。

最后，澹台烬吩咐：“把叶夕雾泡进弱水里。”

被弱水浸透，叶夕雾失去意识，而勾玉则是被迫休眠。

澹台烬放心地进入秘境，转移后，来到了萧凛驻扎的禹州。

听到了什么声音，叶冰裳从梦中醒来。

战事吃紧，萧凛十分繁忙，他住在靠近城楼的军营里，这几日都没有回来。

“小……”

她想要喊小惠，才刚刚吐了半个字，就被人捂住了嘴。

“嘘。”

澹台烬！

他怎么又来了！

叶冰裳又惊又怒，恨不得咬他一口。

转眼，两人已经来到了那个如神殿一般的地方。

“我好想你。”澹台烬抱着她坐在床上，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前。

叶冰裳抿唇，别过了头。

她从澹台烬的动作里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意味。

天欢就是对这样冥夜的。

澹台烬果然是天欢！

“你……”

叶冰裳欲言又止。

她想问澹台烬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又害怕澹台烬会说出更多刺伤她的话来。

“我什么？”澹台烬抬起头问她。

叶冰裳抿了抿唇，终于问出了口：“在般若浮生中，我们俩……为什么会调换身体？”

澹台烬笑了，露出森森白齿，恶劣地说：“我想杀人。”

他这个疯劲居然跟天欢一模一样。

可是叶冰裳不是冥夜，澹台烬也不是天欢，她不会耐心地劝解他。

澹台烬收起了笑，说：“骗你的。”

“蛟龙去哪儿了？”

澹台烬问她：“别人只知道它没有入魔，但是我知道它不仅没有入魔，也没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