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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欢?”
“天欢”一脸不高兴:“你为什么拦着我,为什么不让我打那个女人!”火阳鼎根本烧不了“她”,只是有什么东西不让“她”出来。
叶冰裳下意识解释道:“若她因你而死,你难成大道。而且,她有神器,我也怕你出事。”
“天欢”满意了,扑上来亲了”他“一口。
叶冰裳失去意识,从“冥夜”的身体脱离出来。
“……所以,是我的错?”
叶冰裳睁开眼睛,她终于变回了自己。
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一条鳞片色泽都暗淡下来的蛟龙。
它盘了起来,爪子里抓着一个破碎的河蚌,蚌壳由息壤沾了起来。
在那场劫雷后的事情,冥夜经历了不知道多少遍。
冥夜远不如叶冰裳敏锐,所以桑酒的感情、她的艰难处境以及她为他做的事情、付出的爱,都是失去桑酒后,冥夜才了解到。
后悔、痛苦、无法解脱,他只能将一切的错误都归咎于天欢。
当然,冥夜也有错,他爱得太晚了。
可如果不是天欢非要伤害蚌族和桑酒,他和桑酒也不会走那种地步。
或许慢慢地,他就会发现桑酒的爱、接受桑酒,就像在竹林他不知道那是桑酒却已经动心了一样。
冥夜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叶冰裳代替他一路走来,他才发现,是他错了。
蚌王有错,天欢有错,可是错得最彻底的,是他冥夜。
蛟龙握紧了黎苏苏扔下来的珠子,里面是桑酒仰头看着当年的冥夜征战四方的场景。
冥夜想起,那时候正是天欢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道杀敌。
可最后,他失去了桑酒,也失去了那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
冥夜践踏了两颗真心。
叶冰裳没有说话,她做了这么多年冥夜,她能体会到冥夜现在的心情。
但是她现在已经做回了叶冰裳。
她只是个凡人,叶冰裳现在更害怕冥夜杀了她。
“谢谢你。”
终于,冥夜对她说,“叶冰裳。”
“我最初的道心是守护。可从受胁迫答应娶桑酒开始,它就已经半道易辙,而我却一直没有发现。”
叶冰裳明白。
守护不是简单地将他人纳入羽翼就够了。
冥夜在两个女子间前后摇摆,不断地在桑酒面前维护天欢,或者在天欢面前护着桑酒。他自以为自己能够将两人都守护下来,可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桑酒和天欢来说,都只是杀人诛心,只会让天欢或者桑酒更憎恨彼此,至于不死不休。
“澹台烬说得没错,是我在自欺欺人。”
叶冰裳忍不住咬住了唇。
冥夜为什么提到了澹台烬?
他在这里吗?
冥夜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它松开了爪子里的蚌壳和珍珠,让它们沉入漠河河床之中。放桑酒长眠,而蚌壳里的仙器舍利子,足以保漠河水清风平、一如当初。
它低头向叶冰裳叩首:“主人。”
从蛟龙身上迸发出丝丝金光,然后汇集于叶冰裳的身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