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地给姜菱喂药。

林躬自疾手快地抱住她，下意识抱着她往屋里走，姜菱没料到她回来这么快，刚要发问，就看见她怀里的人，脸一下变了。

姜菱六神无主，捧着纪行止毫无血的脸，声音很快带了哭腔：“，你怎么了？你……”

“好，好……”姜菱无措地：“你去，你快去！”

“黄芪不够了。”纪行止忽然说，她转看向姜菱，见她看着自己发呆，不由问：“怎么了？”

“！”

林躬自忙完回来，帮忙把纪行止抱到了浴桶里，又把姜菱也放了去，姜菱气吁吁坐去，回看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把只穿了薄薄一层衣服的纪行止搂在了怀里：“你，你去。”

林躬自也意识到纪行止去太久了，她应了一声，重新披上厚实的外袍，刚走到院里，就听吱呀一声响，一个雪白的人推开门走了来。

姜菱嗯了声，发现她独一人，不禁问：“你不是也从医馆回来吗？没碰到她吗？”

说着，她抬手上兜帽，步了风雪中。

姜菱却问：“是第三百二十四个吗？”

“没什么。”

等姜菱喝完药，纪行止喂她吃了几块饯，便转去清明日要熬的药材，姜菱窝在椅上，注视着她过分纤细的影与盈盈一握的腰肢，蓦地发现她好像也瘦了很多。

时间飞逝而过，姜菱坐在噼啪作响的炉火前，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终于忍不住：“躬自，你去找找吧。”

半个时辰后，院里的大门被推开了，姜菱惊喜抬，却发现回来的不是纪行止。

林躬自拍了拍上的雪，一抬就看见等在屋门前的姜菱，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失望，林躬自很快意识到什么：“纪相也门了？”

姜菱这才把女人上透的衣服扒了下来，费劲折腾了快半香，两个人才光溜溜抱在一起。纪行止在里泡了一会儿，嘤咛一声，

“可能走的不是一条路。”林躬自走过来，自然地把她从房门推了回去：“殿下放心，总共就一里地，纪相这么大人，不会迷路的。”

“是吗？”姜菱看了外面黑沉沉的天，担忧：“要不明日再去？”

姜菱没叫住她，着急地往前转了转椅，到门时已瞧不见她的影，她抿，突然间只觉得格外沮丧，忍不住锤了一把自己无力的双。

姜菱一愣，哀哀看着她，睛里蒙了一片雾。林躬自心里一酸，把纪行止拖过去后，姜菱就将人抱了怀里，又被她上的温度冻得抖了一下：“怎么回事？她上怎么这么冷？”

“殿下别急，”林躬自跪在另一边，摸了摸她脖上的脉搏，很快说：“只是过去了，我打桶来，给纪相一，一就好了。”

林躬自手脚麻利，很快就将姜菱屋里的浴桶满了，这期间，姜菱发现纪行止怀里还抱着一包药，她蓦地一怔，跪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后，才慌了下角。

她刚撑着椅挣扎着站起来，就狠狠摔了下去，却还慌张地爬起来要往林躬自边挪，林躬自急得一个两个大，连忙制止：“你别动了！我把她抱过去！”

她愣了一下，看着满都是雪的人极其缓慢地走近后，才惊呼：“纪相？！”

女人的好似一块冰块，又冷又僵，尚未化的雪还沾在她发梢与长睫上，瞧起来既冰冷又脆弱，苍白得不似真人。

纪行止勉抬应了一声，就一闭了过去。

比起上半个月，这半个月死掉的人数实在增加了太多，姜菱住的这条院邻白叶城主路，从前是各个商贩聚集叫卖的地方，如今街尾的屠家成了焚烧死尸的火葬场，这条路便成了送走亡魂的必经之路，从早到晚都有人啼哭着经过。

林躬自觉得有些好笑，哎了一声，乖乖去，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那就少喝一碗药了，”纪行止回，温柔地冲她笑了下：“没事，你好好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说走就走，但刚推开门，她便被寒风得一激灵，几片冰凉的白雪也跟着落到了她颈里，纪行止不禁一愣，讶然：“下雪了。”

“不是，”纪行止平静：“你睡着的时候，还有两个也走了，这是第三百二十六个。”

“林躬自还没回来。”纪行止皱着眉走过来，想了想，披上了厚实的大氅：“罢了，我去拿药。”

寒风朔朔，大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