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坡上，紫修放手前，轻轻掐了掐尚烟的肋骨，：“你太瘦了。胎儿都那么大了，怎么还能摸到肋骨？”

“我没有啊……”

“紫修，别这样。”尚烟看得笑了，“又不是你生孩。别慌。”

“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我……”紫修提起一气，忽然，“你都没嫁人，死了以后也是个老姑娘，丢不丢人？”

尚烟哭笑不得：“来，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行，你不能死。”

尚烟心想，紫修这时果然还是个孩，只笑：“好，我会活下去。钥匙先放一边吧。”

“别逞了，你是妇。”

紫修沉默了一会儿，：“烟烟，我……”

“嗯？”

尚烟微微笑：“紫修，成熟。生孩总不可能万无一失的。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尽量活下来。”

紫修微微一怔：“那……”

“听上去，小紫修见过很多妇嘛。”

“哇……真的轻松好多。”尚烟甜甜地笑了起来，“你真会找准力，太舒服啦。”

“我……我刚才……”

“我都生孩了，还老姑娘呀？”

紫修眸中，有明显的动容。

尚烟半回过去，却突然发现，二人距离隔得太近。紫修呼灼，在她后颈轻轻拂过，声音也近得好似贴着她的耳廓。

尚烟大惊，连连摆手：“不要不要，这里有人的。”

她知自己在撒谎。

紫修却不一样了。从大夫那得知她即将分娩那一刻起，对他而言，房内所有的椅都好像放了火盆似的，只坐下来眨功夫，便会重新站起来。

尚烟既期待，又害怕，在床上不住呼，但总来说，还算镇定。

这时，阵痛突然来袭，尚烟闭上睛，咬牙关，疼得浑发抖。紫修发现她的疼痛似乎在加剧，赶到她边坐下：“你还好么？我去叫大夫？”

“好好好，你你，受不了。没见过哪个娘亲像你这样的。”

“这样，我答应你，假如你活下去了，我便勉为其难，娶你当老婆。但你要是活不下去，你真要当个老姑娘鬼了。”

听到她轻灵的声音，他的心砰砰。

“真、真的这么疼？”紫修慌。

“你在胡说什么？！”紫修怒了，把钥匙推回去，“我不要！”

在模糊的泪光中，紫修的面容也变得摇摇晃晃。

“收下。”

“我没慌。”话虽如此，紫修来回踱步，焦虑快把尚烟都传染了，“是你太没用了，我怕你使不上力，那可麻烦大了。”

“还……还没到时候……”

“那我托你。”

“不要不要……”

孩在不住往，肚疼得跟被石雕来回碾压一样，尚烟话都说不清楚，只低声呜咽个不停，想抓住什么来分散注意，却不慎抓住了紫修的手。

泪立刻从尚烟的角落，毫无预警。她却再没勇气睁开了，只锁着眉，任的泪从中汹涌而，直哭得满脸泪痕，一个字也说不来。

“去钓鱼，晚上好吃的给我吃。”

“你为何又开始代遗言了？”紫修不悦。

然后，他们一同在清容镇生活下去。

紫修将双手托在尚烟腰以上、以下的肋骨，稍一使力，将她整个人微微提起，接着上坡。一时间，尚烟只觉得步履轻盈了不止一半，跟飞似的。

紫修走到床边坐下。

“这是家里的钥匙。”尚烟把一把钥匙递给紫修，“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可以接着住下去。然后，帮我把孩送到祝火火那里，她知接下来该怎么。”

她正想躲开，不料紫修却立刻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地。

“好。”紫修笑，“我。”

“没事。”尚烟笑着摇摇，“我知你是想对我好，才会语气那么严厉。什么都不用说。”

紫修看着她，一脸的不信任，又开始再房内来回踱步。

又过了四年，在尚烟家中二楼的房间里，尚烟终于临盆了。

从床便能看到外面的湖，以及台上满鲜。有很多人在外面钓鱼，木门开关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同时，还能听见声、丝竹声、湖唤渡声、商旅相呼声。

刚好这时，阵痛结束了。尚烟放松地靠在枕上，泪笑：“那是当然了，生孩嘛，还是会疼的……”

“……我不想和你说话。”

随着发动频次稳定，痛增加，新生命即将降临的预兆，仿佛也是在将母亲送向了生与死的大门。

尚烟：“对了，紫修，我这孩若是儿，便叫天衡；若是女儿，便叫以月。”

去。”

“那是你没看到我前，更纤细，更丽，更动人。”

一切宁静得过于好。

尚烟：“但你发来的脾气，我不会白白吃下的。我可不是受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