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修：“不用担心。给我来理。”

“包括崇虚郡主。”

“那是因为你手指太长了。”

渊骊龙从奈落的空飞过，雪随风而来，像是白沙尘一样翻卷。不夜街、月蚀纪念碑、葬海广场、神塔楼、浮生河，等等，这座繁城中的一切，都被这些白沙巧妙衔接在一起。

这已足够了。

驿馆外，凉夜盛雪，一舞清霄。

“灵犀珠还在里。你跟我回去拿一下吧。刚好，我也有别的东西想给你。”

“是独占哦。意思就是，这两个月里，你不能跟任何女人有来往，只能有我。”

“紫修哥哥，还有一件事……”尚烟踌躇，“紫恒……”

尚烟奇：“你如何和他说话？”

“好啊。”

“对呀。”

这一刻，尚烟想明白了。

窗外，渊骊龙正悬在空中，青黑的几乎与黑夜为一，而雪白的发上下起伏，似由雪染成，却又格外醒目。紫修牵着尚烟上了龙背，自己也跟着上来，从背后抱住她。

紫修叹了一声。

“这小事。”

尚烟轻声：“在你成亲前这两个月，让我独占你一段时间，可以吗？”

“那……把东西还给我。”她走到他面前，把手伸来。

“没事。你说。”

“才不是小事。和你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是最大的事。”尚烟放松了一些，佯装无事，“而且，你曾跟我说过，要带我乘黑龙，游奈落，访遍七域山河，赏尽界月……这算是实现了大半了吧。”

风雪也不再冰冷，只因这世间极致的景，足以令每一个冷若冰霜的人情醉。

“何故叹气？”

“你太瘦了。”紫修了她的手臂，低看了一，蹙眉，“我一只手住你上臂，绰绰有余。”

尚烟徐徐走到屏风后，脸白净中透着粉，黑亮的发披肩散开，肩上随意搭着他买的浅青短针星纹锦披风，只似将星空都披在了肩上。在火光之中，她双手握，眸乌漆漆的，弯了起来：“刚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嗯。”

绣帘下，冰肌玉骨，华如桃李。

他是在想，尤移人。

“所为何事？”

“嗯。”

尚烟笑：“听上去真的好奇怪。”

不在一起多久，他未来的妻是不是她，都不重要了。

“谢我什么？”

骊龙一跃而起，朝着卧龙般的泰罗飞去。

只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罢了。他的心是她的。

“嗯。”

紫修微微一怔，：“可以。”

“谢谢你……让我知了你的心意。”

紫修还是态度冷冷的。但他只是如此“嗯”一声，都像在她的五中注了糖。

紫修眸微微睁大，却没再多说一个字，也不敢问她是如何想起来的。观察这反应，她又猜，他不想承认。虽然不知为什么，但她素来知退，便也不再多问。

“他每次来，都会与我对弈。写一封信放在棋盘旁便是。”

“和你共乘，能不开心吗？”

只是隔着衣服被他手指碰，尚烟的心都变快了。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灿烂地笑了起来：“你真不知我有多开心。”

“你是说，灵犀珠？”

她紫修, 紫修也她。他之所以要娶别人，并不是因为他别人, 或是因为不懂。而是, 居王位, 他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自小背负诸多使命，那么多人都把期望寄托在他上，他当然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放弃这些使命与大业。

呼啸的风带来了雨雪冰雹，带走了枯叶。在月影的摇中，云雪亦真亦幻，为奈落披上陈旧的外衣，涂抹上冰冷而纯净的颜。

紫修的双臂将尚烟环住。她坐歪了一些，他便扶住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