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雪、青寐听到紫修这话，多半会说：“呵，说得好，女人也可以开后。”而且，青寐还真开了后。

“孤只说让你来界取，可从未说过要给你。”

“薄情。”紫修轻笑一声，“记、心智、韧，也糟糕得一塌糊涂。”

尚烟哭笑不得：“你这说法，是不是全月域的女人，都只能喜你一人？”

“我的天。”尚烟哭笑不得地摇，“我真不敢相信，你是紫恒的哥哥。他怎会有你这哥哥？”

“既不是只有你一人，那你便要为记忆里的人负责。

尚烟压不知自己忘了什么，却被他把整个人都贬了一通，怪气：“是是是，你心智成熟，韧无敌，承受不住的伤痛也要自己一天天记下来，好伟大哦。谢谢你的教诲，谢谢你的指，谢谢你的惊世箴言，可以了吧？满意了吧？如今你都取到了太乙碑，一统界不再是梦，又何必占着我这薄情弟妹的记忆瓶，可以把它还我了吗？”

“孤也不敢相信，紫恒怎会喜你这女人。”

“当初是你说，想要记忆瓶，我便自己来界取。现在我来了，你要尔反尔？”

“我这女人？哪女人？”

“谁的记忆里会只有一人呢？”

有罪的是琴音，是它过度凄婉动人，令她如此丽。

歉，我和你还真不是一类人。我无法像你这样，把‘充盈后’说得如此稀松平常。像你如此多吃多占的人，也不会理解‘白首一对一’的情。”

但尚烟不吃激将法。

“不可能。”紫修漠然。

紫修仿佛只听见了前面的话。他眉峰微蹙，更有魅力，却也更有攻击了：“你喜他？他和沙翳同级。”

不多时，宴会上的琴音传了过来，如同雨漱竹、冰上泉。

“昭华姬，何苦词夺理。”紫修神轻佻，玩味，“能有很多个，为何只要一个？没能力的人，才会只要一个。”

紫修笑声来：“烟烟，别气坏了自己。”

白首一对一的情，太奢侈了。他要不起。

烟烟还是幼稚了。听上去理直气壮，其实还是在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呼两次，平息了腔中快要爆炸的怒火，努力和平：“你占着我的记忆瓶，有何原因吗？”

“不要叫我烟烟！烟烟不是你叫的！”尚烟已经被气疯了，“还有，你记超群，连我睡多久都记得确到天，说我记不好也罢。但我的心智和韧，如何不好了？”

“一个男人能走到什么地位，取决于他的能力。能力的男人，喜他的女人自然也多。”

多情的是明月，是它过度温柔迷人，令她仅仅望他一，都令他心神迷。

尚烟呆了良久，简直不敢相信，他能无耻至此。

紫修缄默了片刻，：“孤问你，那些记忆里可是只有你一人？”

“一个人若是承受不住伤痛，便要借助外力帮自己遗忘痛楚，那她心智永远也长不大，又有何韧可言？”

“我薄情？”尚烟这个晚上不知要无语多少次，“我的天，我耳朵没问题吧？我被一个坦然接受后佳丽三千的王说薄情？你重情？你重情？你重情？你懂什么是‘情’吗？我的天，我被东皇紫修说薄情，哈哈哈哈。”

她不会为了赢过紫修，便放弃自己的持。她只叹了一气：“算了算了，我们差别太大，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必要就这问题聊下去了。方才其实你说对了，我对寻歌将军说话时，可能是有撒的意味，那是自然，而非刻意为之，因为我确实还喜他的。但以后我会注意分寸，多谢尊提醒。”

紫修静静地望着尚烟一会儿。

殿内一片寂静，徒留声。

她不明白，很多东西，不是想要就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