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又挪了一寸。

徐千屿果然：“你凭什么锁住我的意识？”

“我不小了。”徐千屿最讨厌别人将她当小孩，当下沉了脸，漆黑的瞳冷冷瞪向他，“我若在南陵，已经可以谈婚论嫁。”

“我在练习意识窍，不知为什么，刚一想，它自己就飞去了。”她的表情确实纳闷，于委屈中，生令人不忍苛责的单纯。

默了片刻，沈溯微轻：“为什么要想？”

“好。”

她定定看了师兄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锁住便不能与他人的神识相吗？”

徐千屿抬，便对上沈溯微明亮的睛，直直地瞧着她，薄轻启：“往下一。”

他竟似真的考虑了一下，不动声：“你想锁我多久？”

徐千屿没有魄，不可能喜上谁，但魄却完好无缺。她只有这简单轻慢的情，可以对很多人生发；他人若发觉这个肋，亦可轻易诱导，细想来令人后背生寒。

“……”

徐千屿忙顺着脊线向下。

很好奇。沈溯微将目光挪开。

徐千屿：“你若是同意，我可以给你锁。”

战意全行收伏与，他忍耐时从来静默不动声。

沈溯微一滞。

约莫因为突然打破距离，徐千屿心脏狂，有溺之，师兄说了什么，她没太听清。

但见徐千屿神不是在开玩笑，他似是觉得好笑，确认：“我锁你两年，你要锁我两百年？”

此话让徐千屿觉得他还在余怒中：“为什么两年？”

他就怕这好奇。

徐千屿反应了一会儿，大致明白是限制意识的意思：“为什么？”

徐千屿不会甘心受限，潜意识中，他亦希望徐千屿拒绝，不要放任他潜滋暗长的控制。

“坐近一些。”沈溯微仰看她，眸在一线光中极亮，有一和平素不大相同的执拗意味，徐千屿原本跪坐在对面，叫他拉住手腕，踉跄着向前爬了几步，直至跨坐在他上。

“嗯。只是如此，不影响其他攻击。”

不是于世俗的评判。他自仙门以来，和谁都隔着一层，从不涉他人私事。

慌中，徐千屿的手被他握着绕至背后，听到他说话，引发震颤：“找灵。”

徐千屿又有些张，以掌抵住沈溯微，缓冲一下，衣料之柔冰凉。沈溯微不待她调整好，直接将她托住两抱起来，又挪近了一些，他怀中极淡的气息登时铺天盖地起来。

徐千屿抬便：“两百年。”

太近了。

二人挨得太近，这目光便极压迫。

徐千屿在心内问系统：“师兄是多久为陆呦陨落的？”

沈溯微陡然看向她：“你想锁我？”

沈溯微在忍。

此话石破天惊，又暗挑衅，但经由徐千屿的说来，便又不足为奇。

在外门上课时，徐千屿早就早已学过从椎定位定，是当心那块椎往下数第十节 ，但这会早就数了，只能听师兄的，不停地往下挪。

徐千屿：“不是故意的。”

他分明知徐千屿不可控，还是无法控制地想限制她，束她，若发现无法达成，其中便有几分毁坏。

说来奇怪，挪一寸，她便要仰去看一下他的反应。

方才若是没贴透视符就好了；徐千屿摸到了师兄腰侧，便想起看到的画面，知他后背的廓是如何蜿蜒，如丹青山石，收至腰际。她逆着腰窝摸至脊线，使看到的线条全在手下有了实，她半晌才反应过来，师兄好半天没说话了，心不好，忙去看他反应。

“再往下一。”

沈溯微也不她，耐心地等她反应。

徐千屿被追问得有些丢脸，直直着他：“我对你……很，很好奇。”

两百年不能与旁人神，这条件极诱惑。如此，师兄算不算被她“得到”了一半？

沈溯微：“你若不同意，我绝不勉。”

徐千屿坐心又重重起来，到一既张，又兴奋的滋味。

也不全是为师兄，对师妹的担忧和保护。

“嗯？”

徐千屿刚一转，便被微凉的手指住下，轻轻转回来，对上师兄微微上挑的睛，他的语气如常平静：“你若同意，我可以将你的意识锁上两年。”

系统：“不足一百年，额，如果从元婴期算起，应该是一百多年？”

“你好像不住自己的意识。”沈溯微看她半晌，“若是如此，我可以替你看。”

何况他又不是不住自己的神识。

“你太小了。”

徐千屿未料他答应得如此脆，一时怔住，沈溯微已掀摆坐下：“你来，我教你锁我。”

徐千屿珠转了转：“那我能锁你么？”

如此记仇，自损八千也要杀敌一万。

沈溯微又到惶恐的情绪发酵，几难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