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怒“好！就算师父只求自度，那佛祖呢？菩萨呢？我刚一生就被父母抛弃，前去认亲又被羞辱，险小人诓我酤酒，才使我最终铸成大错，这些时候他们都在哪呢？怎么不来救我？”说到后来，竟似有一丝委屈。

老僧又一声轻叹“哎，你自幼便十分聪慧，但你也是受聪慧所害，只顾得学那些神通，却从不虔心听授。地藏菩萨所说的这句话，乃是当时接受了佛祖的重托，因此立下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的大愿，以己之大能，现于六之中，广设方便，救渡苦难众生。而你未先自度，便妄学菩萨渡人，此般取巧，乃是所为。”

大和尚怒喊“那是你们不肯，所以才看不见我！”

老僧答说“当年佛祖即将灭之时，阿难尊者曾问过我佛‘佛灭后，以谁为师？’，佛言‘以戒为师’。足可见戒之重要。你的过错……不在于你杀的是‘他’，而是在于你杀生，破了杀戒。如今你戒已消，就如覆难收，破镜难圆，再怎么忏悔都已然无用。”

大和尚凛然“呵呵，菩萨也曾经说过，我不地狱……谁地狱！我这么，只是为了渡他，让他尽早地脱离烦恼。”

老僧微微摇了摇“哎，你不观自心，无人可见。”

老僧不动声地说“我从未敢说自己慈悲。以我之愚钝，只求止持、自律自省。若众生见我能有所，从而奉行诸善，那也只是我佛之德，众生之德。”

老僧顿了顿“你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佛祖对你的考验。当你还是个婴儿时，佛祖悯你无能，遂才将我引至在你的边，授你神通，教你佛学，便是给了你应对之法。没想到你却不加善用，先着了相，冒然前去认亲；又失了心智，轻易受人蛊惑；还中了三火（贪嗔痴），对那位好心的施主心生歹意；最后又破了杀戒，加害了那位公。如今你的业障已然太重，还妄想以观、以音求、起邪觐，自然见不到我佛。”

尚恨恨地说，“那师父的话说，那个被我杀死的人，也自有他的因果，所以徒儿就只是替天行，还有什么过错？！”

听到这里，杨雨寒又不禁有些糊涂，因为受害的如果是小凤，那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应该提到“姑娘”二字才对。可是听来听去，都好像他杀害的是另一个人，这也令杨雨寒稍稍地松了一气。

大和尚怒极反笑“哈哈哈……徒儿既已了，可凭师父慈悲，何不宽待于我？”

老僧闻言微愣，过了片刻才说“你既然曾经我佛门，便应视佛门之善为善，视佛门之恶为恶。可如今你已破见，佛门已留你不得。”

……

大和尚冷笑“呵呵，谁是恶？佛说是，说佛也是。你总说止持、作持，说什么诸恶莫、众善奉行，可这善只是你的善，这恶也只是你的恶！你的恶对来说是善，你的善对来说则成了恶。这便如同火，哪有什么对错？！”

大和尚蔑笑“呵呵，若是我佛真正慈悲，当时就应该丢下别我，让我直接死了，也不会留下这诸多祸患。他这么，分明是害在人，也是在害我。这佛，我不见也罢！”

老僧叹息着说“佛曰‘相由心生’，以我之心，见你之相，令我怜悯。以你之心，见众生相，皆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