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忙抓过那件褂，抱着递给柳五儿。柳五儿细细看去，若是换以前，她或许也不认识这是什么，但是这些日跟着苏绣娘突击习艺，那些奇奇怪怪的料听说了不知有多少，甚至有些名贵料苏绣娘手里还有梯己存货，也都拿来给她见识过了。

现在手里抓着的这件雀金裘，她一打就识了来，正是在苏绣娘见过的一，“这是孔雀金线织的，咱们也拿孔雀线，界线似的界密了，或许可以混过去。”

柳五儿想到这里，索放开了

柳五儿在一旁听着，她刚刚看着这料新奇，就很想自己上手试试了，只是麝月先说了让拿去补，她也就不好再开。此时听说外面的人都一筹莫展，暗这或许就是自己的机会，忍不住开：“让我瞧瞧吧，要是实在补不上，也只能罢了。”

麝月也无奈，只好叫宋妈妈来，让她偷着把衣裳拿去问问，三人在屋里等消息，宝玉尤其坐立不安。不想二更刚过，宋妈妈就抱着包袱回来了，满脸无奈，“我问了大半个京城，凡是有可能能织上的都问了，都不认识这是什么，更不敢补了。”

“还是先拿去问问吧。”

柳五儿原本是想回去连夜好好研究研究这件褂的，只是宝玉执意要她留在屋里，也只好答应了。

宋妈妈摇了摇，“人家都不认识，说了名字也没人敢织。”

有人认得，这就好办了。宝玉和麝月都松了一气，打发了宋妈妈下去休息，麝月又：“咱们屋里就有孔雀线，还是去年娘娘从里赏来的，据说全京城除了一、两家大的绣坊，别的地方都没用这线。不过咱们屋里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会界线了。”

柳五儿在一旁看了两那件褂，听了麝月的话也附和：“是了，让宋妈妈悄悄拿去问问，等补好了再悄悄拿来，也没人知。”

宝玉却又摇，“我明儿还要去舅舅那里，老太太和太太还叫穿这件衣裳去。现在烧了个，等到白天可就瞒不住了。”

宝玉忙：“老太太说，这件衣裳叫雀金裘。”

宝玉又是抱怨，“今儿早上去老太太那儿，老太太喜喜地给了我一个新褂，没想到一时没注意，却烧了个来。还好回来的时候天晚了，老太太和太太都没注意，不然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麝月忙帮着宝玉脱下那件褂，凑到灯下细看，“这烧不大，或许是香炉里的火迸上去了，不如让她们拿去，找个能的织补匠人织上就行了。”

兴的？”

麝月从柜里找了孔雀线来，递给柳五儿。柳五儿细细对比，那线和褂上的线还略有不同，不过也已经十分相近了——又听宝玉说这件褂是某夷国人制的，想来他们也用了些很隐秘的工艺，不是随意就能被学了去的。

麝月刚要答应，宝玉却不同意，“那怎么使得？后面的屋又小又冷，灯也没有那么亮，现在再过去，放上火盆也不用。不如你就在这里，又亮堂又和，不至于坏了坏了睛。”

柳五儿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她也有些跃跃试，却又不好直白地表现来，隧装着有些无奈的样：“那说不得只好我来了，不如我去后面补，你们两个先睡。不然大家一起熬着，明儿宝玉着两个黑圈，老太太、太太又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