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而未落的泪珠从脸颊上下来，颜倾辞弱不禁风地靠在溪岚肩上，低声诉说着自己的恐惧。

“被蛇咬了也不忘撩，小丫们都在呢，再说浪话，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夜里，颜倾辞方明白溪岚中的“罚”是何意思。

“七娘要怎么罚我？也要咬我不成？”

“寒月已过，冬眠的蛇陆续醒来，它们最喜呆在凉，或一些草窝里，这次运气好，碰上的是无毒蛇，若是碰上条有毒的，扁鹊在世也救不了你——以后多看着脚下，离草丛枯叶堆远一些。”

心情上来，颜倾辞腔中不免诗意盎然，她起踩着在外的树，去够长圆形的槐树叶，正想扯下一片诗作对，不料脚底踩在一绵绵之上，颜倾辞趔趄一下，低去看，谁想竟是一条暗青褐的长蛇。看到这蛇的一瞬间，颜倾辞浑血都凝结了，背脊发冷两脚生冰，刚要挪开，那蛇便一咬在她绣鞋的脚腕之上。

“给你的，就不是。”

。”

“。” 溪岚惩戒地挠她脚心。

听到惊叫，溪岚放下犁冲至颜倾辞旁，她见到那蛇时，也是怔了一怔，但想着不能都了方寸，便扶着颜倾辞远离树下。

颜倾辞瞠她一，双颊怒红飘飞：“哪个不怕蛇？你不也怕蛇，倒说我，我不是怕它们，我是嫌它们长得可怖罢了，但凡它们长得好看些，我也不至于一见到就血凝固。”

溪岚握了她的脚便不松开，一边伸在她白日被咬的伤为她消毒，一边用右手手指去搔她柔的脚底板。

“你怎不告诉我山上还有这东西？”

溪岚抬起她的脚，覆在冒血的伤，将整片肌肤全包裹，大力完，再转吐掉，来回几次后，又让她将脚放在溪里浸上一会儿。

“我以为叁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溪岚将背篓搁在树下，不打算再背回去，因为她要背另外一个人。

“啊…哈哈……不上我的当……那上我如何？哈哈哈……，好啊……，七娘……我再不说这话了，饶过我罢……哈啊……”

颜倾辞角纵使笑泪来，仍不忘反相稽：“住嘴尚可，但在七娘面前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住不呢，我那里又了，你摸摸看。”

“啊——！”

“以后还敢不住嘴么？”

“哈……嗯哈哈哈，不要……不要挠了……七娘……啊哈哈……好，太了，饶过我罢……哈哈哈……”

颜倾辞趴在溪岚上，双手搂在她脖颈，一面问她累不累，一面叫她把自己抓些。

“那回去罢。”

“你银两本就不多，什么。”

绮梦绥关心地围在两旁，溪岚抬起她的纤足，让她搁在绣鞋面上晾，难得取笑：“原不知你还怕蛇？”

“嗯……七娘，……别了，啊……哈哈哈，我受不住了。”

“七娘，我快下去了，你抓着我大，抓些。”

“还疼么？”

“我是饱读诗书，不是在世先知，岂能事事都能预料？”

……

溪岚带她来到溪边，脱了她的鞋，仔细观察了她被咬的伤后，便让她将脚浸在动的清中，“伤是一圈，没有毒牙印记，那应该是条菜蛇，无毒，为防它的涎残留你内染伤，我要帮你把这的血来。” 溪岚行动前这么向她阐释。

“有一。”

溪岚角轻翘：“嘴。”

她缩着，呵笑连连，费力去躲她的摸。

“你瞧我还会上你的服当么？”

颜倾辞惊魂未定，现在脑中都是那扭动长虫挥之不去的恐怖残象，震惊至一时失语，她只能眸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