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绍珩摇了摇，樱桃笑：“这就是了。”四下环顾着说：“我是在堂里长大的，见着这门生意越越不上。现在外人吵着禁娼，有份的客人也不愿意来。我琢磨着，得换个玩儿法。”

“那我……”樱桃正要开，忽听里叶喆懒洋洋地唤她：“樱桃，樱桃，给小爷拿酒去，快儿！”

“不不不，怎么说也得加上您啊。”樱桃掩笑过，忽然一本正经地对虞绍珩：“虞少爷，我正经问您一句，要是他不带你来，这地方您会赏光吗？”

樱桃咬一笑，“我将来要自己开个堂，比如意楼还好。”

樱桃圆的下颌抵在扇上，笑着摇了摇，“不瞒您说，我要是想走，明天就能走。就我那儿价，我自己早就攒来了。”一边说，一边往内室望了一，“就这一位，给我吃心、衣裳的钱也够了，他自己也没个数。”

她话里话外满笑意，虞绍珩听着，神却渐渐肃然起来，歉然笑：“是我虑事不周到。不过，你总不好在这儿待一辈，将来怎么样，你有打算吗？”

一句话问没了樱桃面上的嬉笑，讪讪着说：“……这您都看来了？”见虞绍珩笑而不答，樱桃垂着睛叹了气，又活泼泼地笑：“您看来就看来吧！喜人也不犯法。可您别告诉他啊，要不然我只有去厨房里捡块豆腐撞死了。”

“那你嘛还要待在这儿呢？”

樱桃听着，睛骤然一亮：“您说真的啊？”

樱桃甜甜笑：“我的爷！您得空儿到坤书馆儿瞧瞧去！哪有人是真去听书的？都是去看角儿的。您再看看台上那些位，一双双睛比着往台底下下钩。我到那儿混饭吃，一上台就得被哄下来，早晚饿死。”

然看着远淡灰的云层，“樱桃，你不让叶喆赎你，是因为你喜他，不愿意欠他的人情，那我赎你怕什么呢？”

“嗯，有志气。”虞绍珩笑赞了一句，又：“专门招待里那位吗？”

虞绍珩：“真的。”

樱桃赧然：“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多攒钱，我就不在这儿待了。”

虞绍珩闻言失笑，“……这我还真是不知。”

虞绍珩闲闲笑：“那你好好想，将来你要是真的想自己’开店’，就告诉我，我帮你打个本。”

“怎么样？你们仙要多少钱肯放你走啊？”

虞绍珩轻蹙了下眉，“你书唱得蛮好啊，就是到坤书馆跑场，也比在这儿好些吧？”

樱桃自嘲地一笑，“虞少爷，您觉得像我这样的丫，又是从堂里来的，能到哪儿去呢？”

樱桃沉了片刻，低声：“……那我告诉您，您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虞绍珩饶有兴味地笑：“那你想怎么玩儿呢？”

“来了，来了。”樱桃脆生

樱桃捧了茶递到他手里，“我这也是说笑，哪能离了堂就没活路呢？既然说到这儿，我也就不怕笑话了。我在这儿是生意，他来是找乐，两下里名正言顺，您要是真把我赎去，他一个风公，我一个良家妇女，恐怕这辈也就不用再见了……”

虞绍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