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杜宇（一）

苏眉盯着那篮迟疑了片刻，觉得还是有必要打开看看，如果里是果零，这样的黄梅天气，却是不好丢在门外不。她一边蹲下来，一边腹诽那人狡狡狯。

整整一天，她们再没说过一句话。

他那些乖谬至极的言辞她一个字也不会理！

林如璟瞟了她一，略带自嘲地笑了笑：“你不信是吧？有时候，我自己也不愿意相信。他早先说等他女儿了中学就离婚的，让我去读书，等我读完书回来，正好在一起；可是等我回来，他又说等他女儿到了十八岁，就离婚；现在他又说，要等他女儿大学毕业……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林如璟话锋一转，直视着苏眉：“所以，你要说就去说，我乐得你告诉她们。”

夏天的雨转就要大起来，苏眉着手袋赶回家，急匆匆上了台阶，讶然发现门前又多了样东西，似乎是个野餐篮。

“可是，这样的事对谁都不好……”

“如果他们真的很好，她爸爸又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呢？”

她收下这只小猫又怎样呢？

苏眉没有照料过这样的小球，在它上抚了几下，觉得该喂它吃东西。忖度着这样的小猫大概和小孩能吃得的东西差不多，便拆了一包饼，用化开，沾在手心里试着喂给它。那猫果然肯吃，粉红的小在她手心里得有滋有味。

苏眉难得先走，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的小馆里吃了份双，可是清甜的香在尖便化得一不剩，没有能叫人开心的余味。她怅然若失来，直到天上飘起雨滴，才想起雨伞被她落在了办公室里。

谁知解开篮一看，里装得却是一只比果酱瓶大不了多少的小猫，一绒白，正试着想要站起来，弱地叫人有些不敢用手去碰。许是雨中风凉，小猫有些瑟缩，苏眉赶忙扣上篮，手忙脚地把猫抱了去。

苏眉被它得手心微，禁不住一笑，继而又皱了眉：这人怎么这样幼稚？

苏眉急切地想要把这件事情就禁闭在这间办公室里，林如璟却忽然轻轻冒一句：

苏眉拿定了主意，便一心逗手里的小猫。那猫也温顺得很，一边吃饼，一边时不时地抬起圆的绿睛看看苏眉。她觉得手心的饼被完了，刚想挪开再拿一，那猫居然伸小爪搭了搭她的手，苏眉莞尔一笑，只觉得这几日来，最教她快活的便是前这一刻。

她说一句，林如璟就笑一下，待她说完，林如璟却不笑了，直直看着苏眉：

苏眉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直都很好……”她犹犹豫豫地说：“你还是不要和唐伯伯在一起了。”

“我和他在一起已经十年了。”

这猫太小，茸茸的像没骨，叫声嘤嘤咛咛，像个小小的女孩；耷着脑袋的时候，很有些顾影自怜的意思。方才在夜中看，以为是只小白猫，此时拿到灯下，才发觉这猫上的绒是一层纹理隐现的银灰。

他送来一株，她放在门外不理，他就搬来一只活！分明是小孩的恶作剧。

十年，如果林如璟说的是真的，那这么多年，她和唐恬看到的是什么？